司空家祖傳的心法,可不一定司空家的後人就能練好它,也不一定只有司空家的後人才能練好它。
「其實燕九朝的長生訣」俞婉抿了抿唇,後面的話沒明着說。
司空長風卻會意地笑了「我知道,是從鬼王那裏得來的嘛,父親告訴我了,不過,父親還說了,長生訣不是說給就能給的,當年老祖也曾試過給司空家的後人傳授功力,可根本沒有人能承受長生訣,所以,不是燕少主得到了長生訣,而是長生訣選擇了他。」
俞婉的手肘撐在手背上,捏了捏下巴「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他是因為自幼中毒,筋脈被毒素侵蝕,與常人有所不同,這才才承受了鬼王的功力。」
司空長風溫潤一笑「所以,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是嗎」
俞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有關聖女以及他們的身份、來冥都的目的,俞婉都與司空家主說了,這一次,司空家主沒隱瞞司空長風什麼,既然說到了燕九朝的狀況,司空長風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父親說,你們還差一味藥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你們什麼,司空家有不少藏,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回頭我帶你去藏閣看看。」
「多謝。」俞婉由衷地說道。
司空長風是來道謝的,卻不料被俞婉給謝了,司空長風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那我不打攪你了,燕少主那邊,你替我謝謝他。」
「大公子。」俞婉叫住他。
「嗯」司空長風頓住步子回過頭來。
俞婉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方才與我說話,提了好幾次司空家主,你心裏也是在意他的吧」
在不在意重要嗎
他生來便不是為父親所喜的兒子,哪怕自己再優秀,在父親心裏,也始終最疼愛司空雲。
在司空家,他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我先走了。」他道。
俞婉目送他離開,解鈴還須繫鈴人,父子倆心結這麼多年,絕不是一天兩天能解開的,何況,司空家主對長子的疼愛的確太少了,沒經歷過司空長風所經歷的事,也就沒有資格要求他去放下與接納。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桑家如此陰毒,一定見不得司空長風受寵,司空家主對他的冷漠,恰巧成了他的保命符。
俞婉望着司空長風離去的背影,彎了彎唇角,道「冥冥之中的確自有註定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俞婉在朝陽殿找了一整圈才知燕九朝下山了。
一直到日暮時分,燕九朝方返回朝陽殿,與他一道回來的還有阿嬤、老崔頭、月鈎與青岩。
俞婉心頭的大石落下,還怕這傢伙又變成鬼王,又迷路了呢。
事實上,迷路的是阿嬤一行人,不是燕九朝找到他們,他們這會子只怕已經不知跟着哪個商隊出冥都了。
俞婉古怪地問道「為什麼你們會迷路你們不是與二姥姥一起嗎」
二姥姥對冥都很熟啊,而且二姥姥也不是路痴啊。
青岩道「我們半路碰上蘭氏的幾位族老,蘭姥姥與紫嫣都被他們接走了,你放心,族老們不是要把她們關起來,是要重審蘭嬌與秦姑爺當年的事。」
「進屋說話。」俞婉將幾人領進了收拾好的廂房。
來的路上,他們大致了解了冥山的狀況,知道了俞婉與司空老祖的關係,也知道了司空家危在旦夕,至於恢復記憶的事,不必燕九朝說,大家也能猜出來。
畢竟,鬼王是會迷路的
俞婉給幾人倒了茶「先喝口水吧,你們失蹤的這幾日,我還在擔心,你們會不會已經被桑家人抓走了。」
青岩大口大口地喝了茶,用袖子一抹嘴,道「你別說,我們還真去桑家了」
俞婉一愣「你們去桑家」
青岩眼神一閃「咳咳,就那什麼不小心路過」
俞婉毫不留情地拆穿道「迷路迷過去的吧」
這麼看來,阿畏迷路迷進冥山都算輕的了,這幾個竟然給迷到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