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算一次,那麼三位小公子就該是三次,但如果一次懷胎算一次,那麼就只有一次,兩次之說從何而來
燕九朝沒有打斷寇嬤嬤,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寇嬤嬤是經驗十分老道的接生嬤嬤了,早年也曾做過醫女,她不興惠嬤嬤肉眼可觀人的那一套,她更注重實實在在的診驗,而經她驗過的人,也沒有出過錯的。
寇嬤嬤道「從那位姑娘恢復的程度來看,她第一次生養應當至少是在三年前。」
女人生產後,產道、宮口以及腹部肌理都會與做姑娘時有所不同,雖恢復情況因人而異,但厲害如寇嬤嬤,還是能結合她自身的狀況,給出相對準確的判定。
影六與影十三的眉頭就是一皺,不對呀小公子是兩年前生的
「第二次生產則是兩年前。」寇嬤嬤接着道。
影六與影十三面面相覷了一眼,嬤嬤這話聽着嚇人啊,莫非顏如玉先經歷過一個男人,之後才睡了他們家少主嗎二人忽然開始同情自家少主了,保留了那麼多年的處男之身,到頭來,讓個不是完璧的女人給奪了。
影六決定從這一刻起,不再介意某件比鳥那件事了,因為少主實在太可憐了。
燕九朝一瞧二人的神色便知二人想歪了,待到寇嬤嬤離開後,他才冷冷地開了口「本少主是發病了,但還不至於連這個也分不清。」
那晚與他在一起的女人是個處子,這一點,他可以確定。
所以,如果顏如玉三年前就已經有過生養了,那麼只能說,與他一夜痴纏的女人根本不是顏如玉。
說不上不震驚,但也不算太震驚,畢竟在看到兩個骨灰罈與兩把長命鎖時,他就多少有了這方面的猜測。
「少主是怎麼懷疑到這上頭的」影十三問。
「兩把長命鎖不一樣。」燕九朝道。
影十三沒回過味來,影六卻恍然大悟,三個小公子是三胞胎,他們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如果真是送給一胎二寶的東西,那麼兩把長命鎖也應該是同一個款式
影六不由地佩服起自家少主來,不愧是當過爹的人,連這種心理都把握得分毫不差,換做是他,哪兒會去深究兩把長命鎖長得一不一樣
但那時,少主應該還未徹底懷疑到顏如玉的身上,一直到,顏如玉在畫舫上露出馬腳。
她努力掩蓋自己去過貢城的事實,實在讓人很難不去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在貢城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結合那兩個夭折的孩子,一切推斷便都水到渠成了。
影六慚愧,他沒當過爹,這種事上不如少主敏感,虧得是少主當機立斷,否則他們還被蒙在鼓裏。
「那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影十三神色冰冷地說。
敢冒充小公子生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想到了什麼,影十三又道「等等,小公子還是您親生的嗎」
大雨滂沱,窗子裏被颳得嗚嗚作響,鎮紙的硯台讓燕九朝不經意地挪開了,桌上的紙讓乍然灌入的冷風吹了滿屋。
影十三與影六抓着亂飛的紙片,一抬頭,看到三個小公子怔怔地站在門口。
天還沒亮,這個時辰,他們該呼呼大睡才是,怎麼突然來房了剛剛的話沒被他們聽去吧他們還小,聽了也不會懂的吧
影十三恨不得抽自己兩下,他瘋了嗎怎麼會講出那樣的話
三人穿着單薄的寢衣,光着腳丫子,站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冷風吹得他們有些發抖,他們眸子睜得大大的,眼底閃動着一絲不安。
「過來。」燕九朝說。
三人邁着小短腿兒跨過門檻,跐溜跐溜地繞過桌,來到燕九朝面前,揚起小腦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燕九朝撫了撫三人的小臉蛋「做噩夢了」
三人低下頭。
燕九朝早發現了,只要碰上大雨天,他們就會做噩夢,但眼下這副委屈不安的樣子,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噩夢。
燕九朝再抬起他們的小腦袋一瞧,就見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