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人推出去,當諸天神國瞄準的靶子,一點兒都不想。」
稍頓,羅南也說出了他心中的困惑:「要不要這麼坦白?其實您可以一直瞞着我的。」
對一個職業投資人而言,這種血淋淋的關係,讓它一直隱沒在溫情脈脈的面紗下,不好麼?
「坦承是交流的原則之一。」
武????????????????皇陛下迂緩平順的語音入耳,此時她又切換到禮祭古字體系中,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長篇大論:「如果生命的尺度足夠寬闊,你會發現,只有「交流」才是宇宙永恆的難題。
「我很想說,「坦誠」是交流的唯一法則,因為時光最終會淘洗出去一切的偽飾,讓所有的事實都暴露出來,可沒有這麼簡單。
「古神、新神、幻想種、遺傳種、域外種大部分時間裏,彼此交流都是非常痛苦的。
「就拿古神與遺傳種舉例子。二者之間,從陷空之劫到天淵靈網,從逾限神文到禮祭古字,還需要填入幻想種、新神等多少個層次,多少個環節,才最終實現一次相對清晰的交流。
「更多時候,哪怕是全無遮掩的坦誠,到最後也是荒腔走板。而等到時光淘洗得足夠清晰,也許交流的一方已經先一步被時光長河抹去了痕跡。」
禮祭古字的純音節表述,還是太難了。
羅南聽得非常吃力,以至於生氣、恐懼、困惑之類的情緒,都有些顧不上了。他全副心神都被迫用來記憶、理解有關內容,精神層面,「我」字秘文更是光芒大放,居中解析調度,才勉強支應得開。
武皇陛下大約也知道羅南吃力了,又切換回慣常語言:「我並不否認,之前我不坦承,是我覺得,你未必能活得了那麼長——不在於我為你編織的命運,而在於天賦和運道。
「提前和你說了有意義嗎?你會中斷精神側的修行,轉而奔向肉身側嗎?且不說成就怎樣,形神失衡的問題你怎麼去解決?是準備變成炸彈,在通往深藍世界的星門前,變成血肉煙花嗎?哦,那時候,你可能連李維是誰都不知道。
「但我也在逐步修正自己的看法。真正改變,大概是從阪城接你去蒂城那次差不多吧。」
羅南短暫沉默,問了句:「所以,你那時才會說,精神側是沒前途的?」
「是吧,但看上去,你不怎麼在乎的樣子。」
「」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合作嗎?」
羅南一時
無言。
武皇陛下也不介意:「你可以考慮一下,現在不用着急。你掀動的這場風暴,節奏之快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這為你爭取了不少的時間,在遺傳種的層面上。」
「那也未必。」羅南這時候想到的卻是李維。
武皇陛下不管羅南在說什麼,繼續道:「總之你需要去做一些思考。對了,你拿出來的投資意向,我還是很看好的,就是遣詞造句實在是沒眼看,特別是那什麼孽劫世之前的時空描述,真是稀爛。
「但這個別人也幫不了你,畢竟你已經是用上逾限神文調度調理,完全是你設置的視角,只能是你自己去慢慢琢磨。」
羅南也不指望武皇陛下給他批改作業,能點兩句,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更何況,還有此前一大段「禮祭古字」的表述,完全可以作為他的參照。
故而,他實心實意回應:「謹受教。」
武皇陛下就笑:
「你比我想像的要堅強理智不少,成長的速度當真驚人,也許這就是遺傳種獨有的優勢吧。」
羅????????????????南眼皮跳了跳。
武皇陛下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看你這個情況,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就在這兒多說幾句。
「你在那個文本中說,霧氣迷宮的最深處是湛和之主和六天神孽,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羅南一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