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精緻迷人的面孔,同時和殷樂聊天交流:「作為一個畸變種,自身強大很正常。可能夠實現與直徑二十公里範圍內,各類植被的共生狀態,並劃分出井然有序的層級,快速交流信息,有效傳導各類營養物質,持續推高生命層次這種做法已經具備了比較紮實的社會性,類似的例子我也只在火神蟻群落中見到過。不管在此過程中,是否存在人為引導,佐嘉衛門先生都很了不起呢。」
說着,羅南還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榻榻米,算是與正迴避這片危險區域的畸變種香樟樹友好招呼。
這才對嘛,你給我面子,我就不催毀你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北山湖南岸植被王國」,你也可以繼續在這三五百平方公里的區域內,做你的國主和神靈。
嗯,佐嘉衛門先生能夠做到這種規模,也與它「低調務實」的態度有直接關係。看起來他很擅長與他人合作,聽得進意見,而且分得清什麼時候搶佔C位作威作福,什麼時候退到邊角猥瑣發育。
不像火神蟻群落,仗着天賦強開基地秀操作,碰見誰都是正面硬懟,也怨不得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無論是羅南解釋性的言語,還是按而不發的更深層的寓意,殷樂理解起來都有一定障礙,她只能就事論事:「先生您是說,這所有的一切背後都是那株畸變的香樟樹在搞鬼?它控制了周邊的植被還有這位北山太太」
說到這兒,殷樂自己就將後半句截斷了,因為這樣仍無法解釋「北山先生的車」的問題。
羅南也笑:「佐嘉衛門先生改造植物系是一把好手,但一下子躍升到高等哺乳動物,而且看上去宛如常人,這樣的考慮的話,是不是太驚悚了?」
「嗯是呢。」
殷樂覺得自己的回應就像個剛畢業的小萌新,除了唯唯稱是,再沒有別的存在價值。這讓她很有些挫敗感,還有迅速飆高的危機感:若始終遊走在老闆的核心思維圈之外,一個秘書多半就干到頭了,遑論「加深關係」之類更具難度的目標。
沒道理呀!
殷樂一直覺得她也算是聰明機敏的那類人,就算在哈爾德夫人面前,也能做好參謀助手的活計。可在羅南身邊,面對少年跳躍式的思維模式,以及捉摸不定的性情態度,想要形成呼應實在太困難了。
難道她的計劃定位還有所不足?
羅南才不管殷樂怎麼想,一步到位抓到目標還是很爽的,可後繼的驗證工作還要一點點地來。
他的手指從北山雪繪的頭面處下移,在肩頸和略微暴露的胸口肌膚上繞圈兒滑動。在此期間,仰臥在榻榻米上的北山雪繪,手指足尖一直在抽動,似乎在抗拒,可更像是失去了能源的機械,總無法完成完整的動作,只能任由羅南施為。
這一切都落在殷樂眼中,後者張了張嘴,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三個幫忙」的問題,但眼下還是決定暫時當啞巴。
如此觸摸了片刻,羅南頭也不回,對殷樂招招手:「你也來摸一下。」
瞬間的愣怔之後,殷樂認真地履行秘書職責——聽老闆的話,她走到北山雪繪仰臥身軀的另一側,單膝跪地,伸手觸碰那正如其名的雪膩肌膚。
羅南還在旁邊做指點:「不只是胸口啊,再摸摸她的臉。你有沒有覺得,她身體比較瘦,面部卻更水靈一些?」
「」殷樂在複雜的心情下,手指稍稍用力,這樣更能感覺到人體皮下脂肪含量不同而帶來的細微差別。當然,面部和胸口本身就存在自然差異,可這種情境下吹毛求疵就沒意思了。
「有沒有易容的痕跡?好像你們女人的化妝術也很厲害的樣子。」
殷樂一瞬間有些自我代入的傾向,還好很快回神,就事論事地道:「她底子很好,只是化了淡妝,不太可能出現『換頭術』的效果。當然也有可能是整容,或配帶某種假體,技術上是可能的,這需要做檢測。」
「檢測?就是X光什麼的吧。」
「差不多,皮膚肌肉結構的話,也許需要M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