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已經把耳垂咬透了。
「咱這兒有野獸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腦子裏想不起來了。您有鏡子沒有,我得照照!」洪濤一聽吳導的話,立馬也不淡定了,如果真是讓動物咬了,那就得趕緊去打破傷風針,誰知道動物嘴裏帶着什麼病菌啊。
「……你又喝酒了吧?還沒少喝!我說你是真不讓人省心啊,大半夜的一個人去水庫邊上釣魚,還喝酒。你不知道自己一喝多了就斷片的毛病?這要是軲轆到水裏去,死了都沒人知道!照什麼照,你又不是醫生,趕緊收拾東西,接站的馬上就來,一起去醫院找醫生看吧!」借着靠近洪濤耳朵觀察傷情的機會,吳導用力抽了抽鼻子,算是全明白了。這個平時比猴都機靈的小伙子為啥突然變得迷迷糊糊的,這是喝多了。
別看這個小伙子剛來單位才半年多時間,但是他的酒品單位里是盡人皆知,每次過年過節聚餐時,他百分百是折騰得最歡的那個,還是壞水冒的最多的那個,總是弄出各種各樣的花招想方設法灌別人喝酒。可惜除了開頭兩次得逞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是別人還沒倒呢他先倒了,而且一旦喝倒了就有很大幾率進入一種失去記憶的狀態中去,bj人管這種狀態叫斷片。看來他昨天晚上就是斷片了,失去了那時候的一部分記憶,所以問啥啥說不清。
洪濤沒啥可收拾的,他的漁具全放在自己的更衣櫃裏,通常都不帶走,這一套傢伙事兒就是放在站上準備隨時溜出去釣魚用的,家裏還有另外一套更好的。現在只需要把自己床鋪上的鋪蓋卷好,連同洗漱用品塞進另一個被自己佔用的空閒更衣櫃裏,也就沒啥可拿的了。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喜歡背着個包,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不是特別必要的話他都喜歡空着雙手。
至於他上班的這個單位,還是個半保密的單位,就簡稱為衛星公司吧。它隸屬於航天部,但不是直屬部門,有點三產公司的意思,主要工作就是運營一個地面衛星站。具體說就是利用一顆租用亞太衛星公司的衛星頻道,轉發央視和地方衛視的幾套上星節目,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央視四套節目,它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向全球轉播的。這些轉發任務沒啥經濟效益,純屬政治任務。另外就是幫助一些股票交易所上傳實時的股票數據,這部分算是經濟效益最大的一塊,整個公司的收益有三分之一來自這方面,但它所佔用的帶寬只有租用轉發器帶寬的不到十分之一。
另外這家衛星公司還和俄羅斯的幾個相關單位聯合開發一種叫做平板天線的小型民用天線,計劃是用在公交車和列車上。如果研發成功了,以後全國的公交車頂上只需要貼一個地磚大小的金屬網狀天線,不用架設體積大、指向性強、穩定性差的鍋狀衛星接收天線,就能接收到衛星信號。這樣一來,公交車上也就有實時電視信號了。
可能有人要問,誰擠公交車的時候還有心情看電視啊?再說了,坐公交車又不是一坐兩小時,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上車的時候看不到開頭,下車的時候看不到結尾,有意義嗎?
意義肯定是有的,人家發展這套系統的初衷也不是讓大家去看電視劇和電影用的,那能有個屁的經濟效益啊,就算你看爽了,還能多買一張公交車票?這套移動衛星接收系統是用來專門播放廣告的,中間穿插可能會播一些熱門電影、電視劇的片段,那也不是白播,是給這些電影、電視劇打廣告呢,看是白看,但播出是要收費的。
洪濤在這家不大的公司里算是個新來乍到的新兵,而且和單位里的其他同事性質都不同。人家大部分都是隸屬於航天部的正式職工,他則是社會招聘來的聘用制職工,雖然未來也說是可以變成航天部的正式編制,但目前還算是個外人。
這種身份性質並不影響他的工資收入,只是在地位上略有親疏。除了他和另外二個人之外,單位里的其他人都住在舊宮的航天部二院宿舍區,上下班一起坐班車走,很多人家裏上一輩就是老航天,算是家傳的工作了,互相之間的關係和洪濤這種半道出家的肯定不一樣。
不過洪濤對這些東西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關注,他剛大學畢業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