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元皇后這才想起這孩子怕貓。
「雪垣,把佛爺抱下去。」
雪垣姑姑見皇后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才放了心,抱着佛爺下去了。
「你這孩子怎麼會怕貓呢?你娘親最喜歡貓了,佛爺還是你娘送進宮來給姨祖母養的呢。」
元皇后深宮寂寞,謝木蘭就抱了一隻貓來坤儀宮,希望能陪伴她。
可惜,這樣貼心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現在,就連她的父親,她的兄長,也一併離開了她!
「這是為什麼呀?」元皇后落下淚來,「如果謝暉還在的話,他又怎敢如此欺辱於我?現在,爹爹和哥哥都走了,他更是要把我往泥里踩了!我十四歲就嫁給他做太子妃了啊,他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小糯米糰子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得這樣傷心。
「姨祖母不哭……」
胖胖的小手指笨手笨腳地為她擦眼淚。
元皇后卻更加哀戚。
「報應,這都是報應!是我害了他!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與坤儀宮的蕭條相反,關雎宮卻喜氣洋洋。
因為溫淑妃主持選秀一事有功,永嘉帝下旨恢復了她貴妃的位分。溫貴妃難得大方了一回,賞了關雎宮伺候的宮人每人一個銀裸子,宮人們得了賞賜,各個臉上都帶了喜氣。
溫貴妃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由流螢伺候着洗頭。
;;四月里,木槿葉長得很茂盛,便可以薅來洗頭了。清晨,關雎宮的宮女先去御花園,找片槿樹籬,拎住梢頭往下嘩的一擼,擼幾把就攢了一笸籮。木槿葉用清水滌淨,加放大半盆溫水,用力把槿葉揉搓,很快就是一盆清香幽碧的槿葉水。
「流螢,用木槿葉洗頭這法子,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流螢輕手輕腳地為溫貴妃按摩頭皮,道:「奴婢是江南人士,我們那裏的人,都用木槿葉洗頭,洗過之後頭髮黑亮順滑,比那些胰子好用多了。」
「江南啊……雍州就在那裏吧?也不知道雍王過得怎麼樣了……」
午後的太陽暖融融的,溫貴妃躺在塌上昏昏欲睡。
頭皮忽然一痛。
「賤婢,怎麼做事的,洗個頭都不會!」
睜開眼,卻對上陸川含笑的面龐。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了。」
溫貴妃臉上一喜,收斂了怒氣,卻又不知想到什麼,繡眉緊蹙,陰陽怪氣道:「怎麼,你個死鬼,還知道關雎宮有我這個主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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