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婁之英將隕星取出,三人見它又長又圓,好似一顆佈滿坑窪的南瓜,一時辯不出真假,馮春皺眉道:「這是天上隕落之物,如何能藏的東西在內?何況就算是有,又怎生破開?」
婁虞卻素知朱七絕之能,想來必是他用了什麼法子,將幾塊隕星合在了一處,只是做的天衣無縫,叫人瞧不出破綻,虞可娉道:「大哥,你將寶塔取出試試。」
先前在畫布中,二人已知玲瓏寶塔是破此線索的關鍵,是以婁之英毫不遲疑,從懷中將小塔取出,又拿火摺子烘烤塔尖,不大一會,塔頂便晶瑩剔透,閃耀着紅白之光,馮春見到這等神器,不禁大發讚嘆,婁之英順着石表熔坑,小心翼翼地用小塔分割,因怕傷到裏頭的物事,倒割的極為緩慢,足足過了小半時辰,才在中腰劃出一道圓圈,但見此圈漸滿,終於兩點交織,「噗」的輕輕一聲,隕星一分為二,向着兩旁裂開,果真裏頭藏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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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春嘆道:「朱七絕天縱奇才,竟能做出這等機關,難怪耶律昆奴要跟你賭鬥,這法子他們便想一百天、一千天,也不能夠想出,何況縱有其法,無這寶塔利器,料來也是無用。」
婁之英無暇搭話,伸手將裏頭的物件取出,正是一本典籍和一封信函,他不及看信,先把典籍粗略翻了翻,不禁大失所望,將書丟在了一旁。
虞可娉見他神情,已知這裏頭的又不是醫書,拾起來仔細端詳,原來這是一本內含格致、天文、星象、算學、易卜的雜集,其中的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更是佶屈聱牙、晦澀難懂,三人對此一竅不通,翻看了幾下,均懵懂不解。虞可娉拆開信封,將裏頭信函展開,三人定睛觀瞧,就見上頭寫道:
「敕朱冼,愛卿苦心,朕知之,然朕年事已高,恐命不久矣,況赧愧蒼天,不敢復立為君,自北至道遠,卿甚無謂也。望卿匡佐趙氏子孫,保大宋光復社稷。朕絕筆。」
此信雖無落款,但三人看這字跡頓挫有致、瘦勁鋒利,端地挺秀清雅,實乃人間極品,又見他自稱為朕,心中都已瞭然,這自是宋徽宗趙佶的親筆無疑。虞可娉道:「朱冼便是朱七絕的本名,看這信所言,想必是當初朱七絕想要救徽宗皇帝逃回南國,但徽宗年老體衰,不肯答允,於是婉言回絕。嗯,人人都說朱七絕當年離經叛道,背叛漢人做了金國的走狗,但從此信來看,只怕內中另有隱情。」
朱七絕的正邪是非,婁虞二人熟知此人過往經歷,心中早有評判,婁之英此時有一事更為關切,脫口道:「娉妹,這些先不忙說,咱們看看哪裏有下一寶藏的線索。」
虞可娉將信箋掉轉翻過,見背面並無文字,又把典籍拿來,掀到最後一頁,也是無有頭緒,心下不禁茫然,婁之英道:「或許這次記在了書里。」把雜集搶過一頁一頁查找,翻了半天,竟無一蹊蹺特別之處,正沮喪間,馮春忽道:「適才我隱約瞧見信封背面有字,不知是也不是。」
婁虞大喜,連忙拿過信封翻轉,果然背後寫了四行小字,筆風剛勁遒健,和徽宗皇帝的瘦金體大相徑庭,倒與那本雜集形跡相似,正是朱七絕的手筆,三人仔細觀瞧,原來上頭截取了一段小詩,有教是:
「護羌校尉朝乘障,破虜將軍夜渡遼。玉靶角弓珠勒馬,漢家將賜霍嫖姚。」
馮春沉吟道:「這是唐代大詩人王維所作的一首《出塞》啊,彼時他在邊關,助力大將軍崔希逸抗擊吐蕃,特以此詩比古喻今,激勵前線士氣,不知朱七絕將其記錄於此,是何用意。」
虞可娉笑道:「馮師兄有所不知,咱們還有一副圖畫,正可解惑。」讓婁之英將畫布取出展開,指着道:「此畫還有兩處未曾探究,一在漠北,一在京城臨安,這首詩的要緊處,便在最後的三個字,馮師兄,你可有頭緒麼?」
馮春道:「最後三個字?這裏的霍嫖姚,指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