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將軍還有何面目返回洛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着王仁則遲疑,崔彬祐大急:「明公,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機會報仇,您可不能讓將士的血沒白流!」
王仁則紅着眼睛,指着崔彬祐,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居然蠱惑本大將軍不戰而逃?」
崔彬祐看到王仁則沖他使眼色,吩咐親衛道:「快架起大將軍,趕緊撤!」
王仁則裝模作樣的掙扎幾下,就順着親衛的意思,被眾親衛「架着」離開的函谷關城城牆。
……
函谷關城城牆下,兵部職方司郎中文徵明興奮的大吼:「啊……衝上去了,衝上去了!」
陳應哈哈大笑。
羅士信一張臉開始臭了起來:「讓段大郎撿了一個大便宜?」
文徵明奇怪的問道:「自古以來,攻城都是非常慘烈的戰鬥,傷亡不小……」
張士貴指着還冒着熱氣的火堆道:「因為有這煙!」
用火熏火攻,是這個時代攻城戰的主流。文徵明作為兵部職方司郎中,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濃煙攻擊,只是阻隔敵人的視線,讓敵人的弓箭手沒有辦法準確命中目標,只是為了減少傷亡。
果然,正如張士貴所言,段志感率領四個團的短兵,一鼓作氣,登上了函谷關關城,可是預料中的撕殺並沒有出現。
望着陳應的大燾旗開始出現在函谷關城,登上城牆的段志感所部暴放熱烈的歡呼聲,安興這個宦官還感覺難以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着吱吱格格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函谷關的城門開始緩緩開啟。
陳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羅士信,張士貴,阿史那思摩!」
羅士信、張士貴、阿史那思摩三人整齊的出列,躬身抱拳道:「末將在!」
陳應朗聲道:「羅士信居左翼,阿史那思摩居中,張士貴居右翼,追擊王仁則,務必將王仁則給本大將軍留下來!」
「末將領命!」
三個得到命令,立即轉身回到本陣,翻身上馬,沿着空蕩蕩的城門洞,快馬加鞭疾奔而去。
陳應收回目光,又道:「馮立!」
「末將在!」
「你率領全軍將士,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馮立聞言大喜。
打掃戰場這可是一個肥差,況且函谷關作為鄭軍前沿,肯定儲存不少糧食或財物。
陳應又道:「張懷威!」
「末將在!」張懷威躬身抱拳道。
陳應道:「把新安拿下來!」
「末將領命!」
陳應又道:「魏文忠、尉遲恭、高允權、何月京,你們分別派出部隊,接收熊耳、澠池、新安、偃師、鞏、宜陽、壽安、陸渾、伊闕、興泰、緱氏、嵩陽、陽城等地!」
眾將將領接到命令紛紛率領部曲離開,此時若大的軍隊變得稀鬆起來。文徵明聽着身邊的小吏快速奔跑而來,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一陣。
文徵明目瞪口呆的道:「當真?」
小吏重重的點點頭。
文徵明顧不得給陳應打招呼,拔腿就朝着城牆上跑去。
那架勢跟惡狗搶食差不多,既快又兇狠。
一陣狂奔,文徵明來到城牆上,發現城牆上已經出現數百具被脫得赤條條的屍體,這些唐軍士兵打掃戰場可真叫兇殘,連屍體上的衣服也不放過。
甲冑、長槍、戈矛、橫刀、短刀、盾、斧、鉞、鈎、叉、殳(音叔,古代兵器之一),已經堆成了小山,哪怕是已經投降的士兵,也有被卸掉了甲冑,接受醫護兵的緊急治療。
文徵明目瞪口呆的道:「這……這就打完了?」
「哦!」段志感聽到文徵明的話,抬着指着成堆的屍體道:「此役,我軍斃敵六百四十四人,傷敵一千八百六十一人。俘虜兩千四百一十四人,自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