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
明淮九看着她,輕嘆一口氣兒,那雙形狀十分漂亮的桃花眼,卻黯淡無光,沒有一點的神采。別說是神采,就是人類應該有的光彩,在這雙桃花眼中都找尋不到。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眼睛就不難看出,明淮九的身體現在已經差勁到了何種地步。
蔣欣然的心尖兒,又是被尖銳的物體狠狠的戳了一下,疼的無以復加。
「你……不是說都好點了嗎?」
連蔣欣然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她的語氣裏帶上了質問。
明淮九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一直不都是這樣兒麼?半死不活的。有什麼好驚訝的。」
抬起頭,正巧看到蔣欣然的眼淚兒,終於承受不住那重量的從她的眼眶『啪嗒——』就落下。
「你啊……」明淮九到底是狠不下心的。誰能夠狠得下心去無視這樣一個毫無保留的喜歡自己的人?
縱然是鐵石心腸的傢伙,也到底是狠不下心的。
這世間,唯有真心是最不能夠被辜負的。
可偏偏……欣然的這份心意,他無法回應。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了。我這些年,不一直都是這樣的麼?這次的情況並不算嚴重。你就別再擔心了。」
「可你再怎麼說讓我別擔心你了,你叫我怎麼不擔心你?你自己看看你,都成什麼模樣兒了!」蔣欣然的聲音已經沾染了哭腔。
不管在進入這間臥室之前她給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也不管她來之前警告了自己多少狠話兒。可見了他,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那些都全部變成了狗屁。她的眼睛裏,就還是只能看到的他一個人。心裏,也只能容得下他一個人。
其他的什麼,她都看不到了,也不想看到。
她只想這麼看着他,直到海枯石爛。
可現在……她連在暗中看着明淮九的資格都沒有了。而這資格,是她自己主動放棄的。
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動的。
喜歡他,是她一廂情願,是她一頭熱。
放棄喜歡他,也是她自己的決定。
這十幾年了,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從未回應過她什麼。
這麼一想,心裏就更是難受了。
心裏一難受吧,眼睛就更想哭了。
明淮九一看到她要哭的模樣兒,這麼多年了,他一看到她掉眼淚兒的模樣,還是會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欣然,你就別哭了。也別再讓我一個病人來安慰你了。好不好?」
「不好!」蔣欣然一屁股在床邊坐下,惡狠狠的瞪着一張蒼白的臉龐幾乎有一大半是隱藏在陰影之下的男人,「明淮九,我昨天來偷偷看你的時候,你臉色還沒有這麼蒼白呢!今天為什麼變得這麼蒼白!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在養病?!」
「你——」明淮九無奈,伸手給她抽了兩張面巾紙塞進她的手裏,「你又在胡攪蠻纏了。我哪裏沒有好好養病了?我比誰都想把病養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人力可以去控制的。
「我不管!」蔣欣然胡亂的擦了擦鼻涕跟眼淚,「我昨天看你的時候,你臉上就是沒有今天蒼白!」
「你昨兒來看我了?」
「是啊,怎麼滴!我不但昨天來看你了,我這些天都在你睡着的時候來看你了!」
面對如此強勢且理直氣壯的蔣大小姐,明九爺也沒了脾氣,「你想看就看吧,反正我是攔不住你的。」
欣然說的沒錯兒,她想要進入他的明公館,是沒人能夠攔得住她的。他都攔不住她,更何況是老劉頭兒?
「明淮九。我今天是最後一次來看你。」
聽了她的話,明淮九微微有些驚訝。
也有些不可置信。
平日裏想着花樣都要溜進明公館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兒。
「明淮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