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就為了這個時期驚喜欲狂?」
「難道這不值得高興嗎?」
賀年的臉上現出了不服之色,而且還有意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翠翹,那意思十分明顯:
總比你調戲女子,不務正業的好吧?
羅信哪裏還看不出他那眼神的意思?沒有好氣地說道:
「讓他們等着,告訴他們本大人有重要事情。」
賀年鄙視地看了一眼羅信,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王翠翹,那意思是,逼迫女子這就是你的重大事情?
但是看到羅信瞪着眼睛望着他,對羅信從心底的畏懼襲上心頭,不由縮了縮脖子,轉身走了出去。
書房內。
羅信心中嘆息了一聲,柔聲道:「王姑娘,你站起來,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一個女子流落風塵已經很不容易了,經歷坎坷,卻心懷赤子之心。便想着維護與你。你……如果不願意本官插手你的生活,本官這就可以任你離去。」
「哇……」
王翠翹聽到了羅信所言,一下子觸動了心事,不由放聲大哭。剛剛離開書房門沒有幾步的賀年,聽到了書房內王翠翹的哭聲,腦海中就腦補出羅信在書房內折磨王翠翹的景象,不由一甩袍袖道:
「變態!」
魯大慶望着賀年離去的背影,一張臉憋得通紅。
書房內。
羅信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也不去勸王翠翹,只是看着王翠翹跪在地上哭得渾身抽搐,臉上現出了憐惜之色。
王翠翹足足哭了大約兩刻鐘,這才慢慢地止住了哭聲。依舊跪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羅信這個時候才輕聲道:
「王姑娘,如果你信得本官,就站起來,坐下。把你的事情說給本官聽聽。」
「謝大人。」
王翠翹久居風塵,原本就有着一顆七巧玲瓏心,善於察言觀色,方才只不過是被羅信這個魔鬼的名聲嚇住了。此時大哭了一場之後,倒是冷靜了下來,能夠感覺都羅信的真誠,便站了起來,依言輕輕地坐在了椅子上。
羅信看着王翠翹哭得一個大花臉,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王翠翹正不解羅信為什麼要笑,便見到羅信站了起來,去臉盆上的毛巾架上取下了一個毛巾遞給了王翠翹。
王翠翹的臉便是不由一紅,雙手接過了毛巾,低聲道謝之後,細細地擦拭着自己的臉,然後看到已經髒了毛巾,臉色又是一紅,將毛巾抱在懷裏,手足無措。
羅信上前伸出手,王翠翹連羞紅得像是一塊紅布,低着頭,將手中的毛巾還給了羅信。羅信將毛巾放進了臉盆內,又親手給王翠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然後望着她道:
「說給我聽聽。」
王翠翹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始說了起來。這些年她憋得太久了,她沒有人可以傾訴。在徐海逃走,她流落杭州之外的時候,她都不敢回到南京,去投奔自己的姐妹,如今在羅信面前真情流露地大哭了一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就覺得羅信親近了許多,便將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羅信講了一遍。
羅信一邊聽,一邊心中嘆息王翠翹的不容易,和她堅韌的性格,待王翠翹說完之後,羅信沉吟了片刻道:
「王姑娘,你今後作何打算?」
看到王翠翹無助的模樣,羅信又道:「我勸你不要再去找徐海了,徐海的未來只有死路一條。本官不會放過他。」
「奴婢自然不會再去找他。」王翠翹連忙說道。
「那羅龍文呢?如果你想要去找他,本官可以派人送你去。」
「不!」王翠翹連連搖頭道:「我不會再去找他。」
王翠翹頓了一下,臉上現出心死如灰之色道:「在被徐海搶去之後,我也曾經見過羅龍文,他是被胡宗憲派去說降徐海的,他還私下約見我,讓我勸說徐海投降,完全沒有昔日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