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州軍中威望極高,經過他幾聲呼喝之下,城牆上的漢州軍立刻戒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遠處而來的朝廷軍隊。
昨天,漢州軍之所以守得這麼狼狽,是因為沐英下令放水了,但是今日,漢州軍得到的軍令卻是全力應對。
李信看着眼前的場景,微微一笑。
王陶還有沈剛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對着他抱拳道:「侯爺,兄弟們已經全部着甲了。」
他們口中的兄弟,是李信從京城帶到北疆,又從北疆帶到漢州城的人手,此時這些「天雷」雖然做了出來,但是李信並不準備讓造出他們的人來用,而是要用他這些年經營下來的人手,去使用這些天雷。
李信點了點頭,沉聲道:「讓他們隨時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得妄動!」
沈剛深深低頭。
「卑職遵命!」
他話音剛落,一顆足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石頭,從遠處呼嘯飛來,擦着李信的額角砸在了地上,在青石堆砌的城牆上變成粉碎。
李信的額頭被擦出了一道傷口,他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鮮血,隨即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這塊石頭的落點。
距離那些「天雷」,只有不到一米!
沈剛等人被嚇了一跳,立刻圍了上來,神情緊張。
「侯爺!」
李信擺了擺手,搖頭道:「無礙,只是皮肉傷。」
「你們把這些東西,暫且搬下城樓。」
沈剛等人立刻行動,把這些天雷全部搬到了城樓下面,只留了一顆在城牆上面,被靖安侯爺拿在手裏把玩。
一顆顆石頭,被投石車投向的漢州城的城牆上,不時有漢州軍的將士被石塊砸傷,甚至直接砸死,與此同時,這些朝廷將士頂着盾牌,硬生生的壓到了漢州城城下。
與此同時,一架架雲梯,被搭到了城牆上面。
只半個時辰的樣子,漢州城的防線就被突破,這些朝廷的軍隊,就已經開始架雲梯了!
不過漢州軍在沐英的指揮下,很快反撲,一塊塊洛石還有滾燙的熱油,讓這些爬在雲梯上的人慘叫着落下去,同時砸倒了身後的一大撥人。
但是,還有更多的人湧上雲梯!
強攻就是這樣殘酷,用人命去堆疊,等到守城一方無力應對城下人山人海的時候,城也就破了。
同時,城門口還有一人合抱粗的木頭,被製成撞城錘,狠狠地撞擊着漢州城的城門。
李信一身黑甲,臉上蒙着黑巾,在城牆上靜靜的觀望着。
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戰況異常激烈,城牆上,城牆下,到處都是嗆人的血腥氣。
終於,一個朝廷的將士,從雲梯上狠狠一躍,跳上了漢州城的城牆,他手持長刀,一刀就砍死了一個漢州軍將士,在城牆上撕開了一條口子!
更多的朝廷軍隊,湧上漢州城城牆。
靖安侯爺眯着眼睛,揮了揮手。
一百多個人覆甲之人,手裏各自捧着一個陶罐,站在了李信先前交代好的位置。
靖安侯爺面無表情,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火摺子,點在了陶罐的引線上面。
陶罐自由落體,從城牆上墜落。
與此同時,上百個陶罐同時被點燃,從城牆上墜落。
落在了城下的人群之中。
城牆上的李信,緩緩閉上眼睛,然後用手捂住耳朵。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響徹整個漢州城。
即便李信已經提前捂住了雙耳,但還是被震的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