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
「孟大人,請。」侍女一手打着燈籠,另一手為孟大蠱師挑開了帘子。
孟大蠱師邁步進了亭子。
青岩與江海尋了一處屋頂,伏身趴在瓦片上,用屋檐擋住身形,只露出兩雙洞若觀火的眼睛。
亭子裏坐着一個人,是女人。
因有帘子的緣故,二人看不太真切,只依稀能看見孟大蠱師朝對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隨後對方抬手指了指對面的石凳,孟大蠱師坐了下來。
二人將耳力提到極致,監聽二人的談話。
「小女頑劣,委屈孟大人了。」女子說。
江海與青岩交換了一個眼色,幾乎是同一時刻,二人的腦海里閃過兩個字——女君。
孟大蠱師道「能為郡主效力,是孟某的榮幸。」
女君和顏悅色道「那孩子讓我與駙馬慣壞了,成天沒個正行,她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回頭我會管教她,讓她好生向孟大人認個錯。」
不愧是坐了多年的上位者,她語氣與動作都十分溫柔,可就是透着一股不容挑釁的尊貴與威嚴。
孟大蠱師道「童言無忌,殿下折煞我了。」
童言無忌?江海與青岩齊齊翻了個白眼,也就比阿婉小一兩歲而已,阿婉比她懂事多了!
二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女君道「我深夜叫你前來,其實是有關雪蟾蜍的事要與你商議,你也知道,聖物失蹤已久,當初聽聞是落在了中原,我派人前去中原尋找,結果一無所獲,我擔心聖物或許早已遭遇不測,若我能得到雪蟾蜍,也算是一種彌補,我明白你的實力早已是蠱老,只是差那一塊玉牌而已。」
這話不假,孟大蠱師早已擁有了蠱老的實力,只不過,蠱老也有等級的,最低是一階,最高可達九階,每一次的蠱老測試都需間隔三月。
孟大蠱師想一口氣吃成大胖子,因此並不着急去測試。
可眼下女君既然開口了,他便不繼續等了,左不過以他如今的實力,他自信已經能考出有史以來最高的等級。
孟大蠱師道「我明日便去蠱殿領玉牌。」
女君笑着端起一杯酒「提前恭祝孟蠱老。」
蠱殿坐落在蠱山下,這裏只有一個入口,且入口處有兩名金面死士嚴防死守,因此原打算繼續盯梢孟大蠱師的江海與青岩只得放棄,先回赫連府等消息。
孟大蠱師在專人的帶領下進入了蠱山。
蠱山只有三種人蠱師,蠱女,死士。
當然這裏所指的蠱師涵蓋了大蠱師與蠱老,只是尋常來測試的大蠱師壓根兒見不到,蠱老們統統坐在一個空曠的屋子裏,他們面前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琉璃,這琉璃自有玄機,從外頭看不進來,從裏頭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出去。
五位蠱老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琉璃前方的通道,這些通道看似無奇,實則處處都是毒蠱,越往裏,毒蠱越多也越強大,進來的大蠱師們需要運用嫻熟的蠱術控制住它們才不至於遭到它們的攻擊。
引路的蠱女向孟大蠱師介紹了測試的規則,進入通道,每走過一丈為一個等級,目前為止,全部走完為九丈,中途若實在扛不住,那也沒辦法,生死自負。
能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大蠱師中的佼佼者,每一個都無比稀罕,折損在測試的路上就有些不大划算了,因此蠱女勸孟大蠱師量力而行。
孟大蠱師對自己的蠱術有信心,數百年前,南詔的蠱術曾盛行一時,出過不少八九階的蠱老,然而隨着蠱術的分化與失傳,如今已沒人能走過六丈了,本朝最厲害的六丈蠱老年事已高,被供奉在蠱殿養老,然而孟大蠱師無比篤定,自己能走過七丈。
事實上,他也的確辦到了。
當他毫無壓力地進入通道時,坐在琉璃後觀測的幾位蠱老便露出了興奮與期待的神色,之後他果真沒讓他們失望。
值得一提的是,前些日子蠱山遭遇過一場地動,後頭的通道被堵上了,至今仍在想法子開鑿,因此眼下的通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