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機械的重複這句話,原本潰爛的傷口疼痛又麻木。
冰涼的藥膏抹開勻實地塗在傷口邊緣,女護士疑似感受她與平常不同的心情,抬頭看,姜席夏大口大口喘着氣,眼睛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的落。
薑母手忙腳亂的想要安撫她激烈的情緒,「小夏,你先別激動,新聞那些咱不能全信,萬一這傷亡中沒有他呢,對不對。」
姜席夏拼命的搖頭,語速遲緩:「現在我不信新聞又能信什么小九他」
她突然抓住女護士的手,眼神佈滿戾氣,情緒高漲激動:「他沒死是不是」
女護士被她突如其來的吼嚇到。
見狀薑母連忙支走女護士。
門哐當一關,姜席夏掩面而泣,她聲音低微:「媽我是不是快要瘋了」
現在她只要聽到一丁點關於安尼肯亞的消息,就會失控,控制不住的想要發狂。
薑母同樣老淚縱橫,邊抹淚兒邊輕聲安慰:「沒有,你只是太擔心他們了,沒事兒的,很快就沒事兒了」
姜席夏在她的輕聲安撫下,意識逐漸回籠,精神漸漸清醒許多。
薑母擔心她的情況,於是便找戚伊依聊了聊她現在易激動易失眠的情況。
戚伊依正在上班,她聽完薑母的話,表情十分凝重,她在電話中說:「姜阿姨,等小夏她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帶着她來我這邊看看,我光聽的話是不能確定的。」
「好,謝謝你。」
戚伊依把眼淚逼回眼眶,「沒事兒。」
這些天一直不讓姜席夏接觸到網絡,她的精神越來越好,她開始不想去看心理醫生,但在薑母的再三勸說之下,她才願意回到臨城見一見戚伊依。
自從戚伊依不在鞍城工作以後,她便在臨城開了家小型的心理診所。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誘導詢問,大致已經能夠確定姜席夏的病情。
「不算嚴重。」戚伊依站在休息室和薑母說:「她這段日子的過激行為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受驚嚇過度而造成的,如此想來,可以確定是在那場暴亂中留下的。」
薑母着急地說:「那要怎麼治療」
戚伊依說:「急性應激障礙也稱asd,這種病時間不長,最快一周緩解,最慢一個月,她剛醒不久,估計需要兩周左右緩和。」
薑母聽的雲裏霧裏。
「總之她不會往嚴重的地方走。」戚伊依一句話概括,「你們讓她時常保持身心愉快就行,若您還是擔心,留我這兒也可以。」
薑母搖頭說:「還是不麻煩你了。」
戚伊依不強求:「那有事你帶她過來就行,我這一個月基本都呆在這兒。」
臨城的老家中。
姜席夏收到譚錦筠送來的出版實體書,漆黑光亮的封面,偌大嚴肅的字體,封面的主景是雪白巍峨的山脈。
譚錦筠謝過薑母端來的熱水,轉頭問她:「這還是樣本,總編輯讓我拿過來給你過過眼,如果行的話,就按這個出了。」
他在邊境以北祈安。
姜席夏摩挲着光滑的封面,聲音淡下去:「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我很滿意。」
這本書的靈感來源都是出自戚九寒,出自他們堅韌不拔的精神,保家衛國的態度。
她給了書中的男主一個完美的結局,卻沒能想到現實中卻是以be結尾。
提起那場暴亂,其實還像是在做夢,她堅信着他仍舊存在,無論是舒清然、徐敬嚴鴻還是戚九寒,他們都沒有永遠地留在安尼肯亞,更堅信他們的結局不會是be。
譚錦筠也了解她的一點經歷,如果不是年齡在這兒,他感覺自己對姜席夏還挺有好感的,她性格清冷,心內火熱,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始終在永不停歇地追求。
他忽地冒了句:「姜小姐您以前是醫生吧醫生這個行業好啊,怎麼就不做了呢」
薑母在旁邊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