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說過此事。」
丁謂放下手來,淡淡一笑道:「私販鐵器,里通番國,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但是若說這樣就為難住老夫,卻也不盡然。在老夫看來,此事可大可小。」
江逐流面露喜色,忙拱手道:「泰順號東家王魁發於下官有恩,下官懇請丁相出手相助!」
丁謂道:「江賢侄,讓老夫相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先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江逐流微一猶豫,道:「不知道丁相要提什麼條件?」
丁謂呵呵一笑,把書案上的房契推到江逐流面前,口中說道:「江賢侄勿要擔心。不是什麼苛刻的條件。喏,這座宅院老夫就轉送於你了。只要江賢侄肯把這份房契收起來,那麼泰順號的事情就包在老夫身上!」
「什麼?」江逐流一愣,道:「丁相,你為何要把這座宅院送於下官?下官怎麼能當起丁相如此厚禮啊!」
丁謂笑道:「江賢侄,在老夫心目中已經視你為胘股,以後山陵使司衙門的事務還要拜託江賢侄了,這座宅院就當是老夫送給賢侄的見面禮吧。何況這座宅院原來的主人本來就是江賢侄的同鄉,老夫把這宅院轉送給江賢侄不過是慷他人之慨,算不上什麼厚禮。再者說來,江賢侄初到汴京,還沒有居住之所,眼下又時近年關,倉促之間在汴京尋覓一處合適的居所談何容易?老夫把這所宅院轉送給江賢侄,正好可以省卻山陵使司衙門的麻煩,這樣於公於私都有好處的事情,賢侄就不要再推辭了!」
江逐流為難地看着面前的房契,還要推辭,丁謂面色一沉,不悅道:「江賢侄,若是你再要推辭,那泰順號之事請恕老夫無能為力,賢侄就另請高明吧!」
江逐流連忙道:「丁相勿要動怒,下官手下這座宅院便是。」
丁相這才轉怒為喜道:「那賢侄還不把房契收起?」
江逐流苦笑兩聲,拿起房契放入懷內。他心中想到,無論丁謂這老狐狸打什麼主意,只要老狐狸肯出面解決泰順號的問題,把王魁發從中救出來,自己就是冒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的。
見江逐流收了房契,丁謂滿意得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江賢侄,你早該如此痛快了!大丈夫做事婆婆媽媽的,如何能成得了大器?以後在老夫面前休要如此拘束!」
江逐流拱手說道:「丁相教訓的是,下官以後一定牢記丁相的教誨,必不令丁相失望!」
丁謂雷公臉笑成了菊花,他起身拉着江逐流的手道:「江賢侄,正值晚飯時分。老夫今日心情爽快,你陪老夫到後堂小酌幾杯,可好?」
江逐流忙謙聲道:「下官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到了後堂,丁謂吩咐家人擺上美酒佳肴,和江逐流相對而坐。幾杯酒下肚之後,丁謂望向江逐流的眼光越發慈祥,不明就裏的人看到這一幕或許真的以為丁謂就是江逐流的父輩呢。
「江賢侄,今日你只管放開胸懷暢飲美酒。那泰順號之事你勿要擔心,明日老夫就寫帖子派人送到真定府。泰順號這種事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真定府見了老夫的帖子,自然會明白該如何處理!」丁謂拍拍江逐流的肩膀,笑着說道。
「真是勞煩丁相了!」江逐流再三道謝,「下官什麼都不說了,今日就陪丁相一醉方休!」
江逐流本來以為丁謂會在酒席之間套問他一些話語,沒有想到丁謂只是一個勁兒地勸他喝酒,除此之外再無他言。江逐流一邊打着警惕,一邊和丁謂推杯換盞,一個多時辰下來,江逐流都有七八分酒意了,丁謂更是醉態可掬。到了這個時候,江逐流才放下心來,丁謂留他下來只是喝酒,並沒有盤問他什麼東西。
看看時候不早,江逐流打着酒嗝,向丁謂告辭。丁謂眼神迷離,顯然已經醉得顛三倒四,即使如此丁謂依然不肯放江逐流走。
「江賢侄,勿走!來,來,繼續,繼續陪老夫飲上一杯!」丁謂舉着杯子要和江逐流碰杯,身子卻不聽使喚,腦袋往旁一歪,身體順着椅子滑了下來。
江逐流連忙起身過去,只見丁謂半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