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使丁謂,丁謂即使有通天本領,向來也難以逃脫責任。所謂鐵證如山,最多也就如此而已。
晏殊又令人把江逐流帶到公堂上,對江逐流說道:「承事郎大人,經本官核查,在山陵使司衙門幾位主要官員中,承事郎大人在下宮掘出水脈之事上罪責最為輕微。本官看那皇陵下宮被泉水浸泡,已經呈現崩潰垮塌之勢,急需治理。現在本官就給承事郎大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就留在皇陵之上,統率山陵使司別衙一眾官吏以及數萬工匠,速速設法封堵水脈,修復皇陵下宮。至於你的罪責,本官會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為你求情,請太后和皇上從輕發落於你!」
江逐流本來也擔心晏殊就這樣把他帶到汴梁,因為皇陵下宮之內那五塊巨大地磁石還在,雖然說邢中和已經死了,但是這五塊巨大的磁石依然是江逐流致命的死穴,他不把這五塊磁石處理完畢,心中總是不怎麼放心。現在晏殊讓他留下戴罪立功封堵水脈,這個任務雖然艱巨,但是也給了他一個處理這五塊磁石地機會,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多謝尚書大人,下官一定盡力封堵水脈,修復下宮,不讓皇陵被泉水侵擾。」
晏殊其實並不知道這皇陵下宮冒水之事是江逐流派人報進宮中的。當初錢惟演向他傳達太后口諭的時候,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晏殊私下裏還以為,一定是雷允恭身旁的親隨太監出了問題。偷偷地向太后稟告了這件事情的,所以他這次來皇陵之後,才會擺出一副公事公辦地嘴臉,對江逐流絲毫不留情面。但是即使拋開江逐流主動向宮內稟奏皇陵下宮冒水實情這件功勞。江逐流在整件事件中所要承擔的罪責也很小。故此,晏殊才會允許江逐流留下來戴罪立功。因為皇陵下宮急需修復,若是夏守恩和江逐流都離開了,指望工曹劉峰實在是太兒戲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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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江逐流留在別衙督率官吏和工匠修復皇陵下宮之後,晏殊率領御林軍押着雷允恭和夏守恩啟程趕往汴梁。
從永安縣碼頭上船,順流直下,一天之內就到達了汴梁。
到了汴梁之後,晏殊把雷允恭和夏守恩送到大理寺大牢之內,並讓那一百御林軍軍弈負責看管兩人,除了晏殊本人外。其他人若無太后的懿旨,一律不得接觸雷允恭和夏守恩兩人。
隨後,晏殊換上便裝。來到丁謂的府邸,求見丁謂。
永安縣距離汴梁不過一日地水路行程,丁謂自然早就知道永安縣皇陵發生的一切。他也早早做了佈置。晏殊一回到汴梁,丁謂就得到了消息。他讓人暗中盯着晏殊,看他有什麼舉動。當他聽說晏殊沒有到中書省。而是直接來相府拜見他時,不由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南人之誼還是起作用了。
兩人在丁謂的書房內相見。丁謂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仿佛絲毫不知道皇陵之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
晏殊抱拳道:「下官有一事要向丁相稟告。」
丁謂捻須道:「尚書大人有事直說。」
晏殊看了看左右,沉吟微笑。丁謂立刻揮手讓家人退下。
晏殊這才惶急地說道:「丁相,大事不好。皇陵下宮掘出了水脈!」
丁謂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訝然道:「什麼?下宮竟然掘出了水脈?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晏殊點頭道:「這次下官奉太后懿旨到皇陵為先皇祭掃靈槨,不曾想到了皇陵之後,山陵都監雷允恭卻不肯讓下官到皇陵地宮拜祭先帝靈槨。下官心中起了疑竇,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妥,於是擅自做主。把雷允恭拿下,經過審問,他才告訴下官,皇陵下宮於前幾日間掘出了泉水,因為害怕承擔罪責,雷允恭就把這個消息偷偷封鎖起來。故此,他才不願意讓下官到皇陵之下去祭掃先帝靈犉。」
「這,這,這……」丁謂一副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這個雷允恭,實實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做出如此事端!真是氣死老夫了!幸虧尚書大人前往皇陵,否則,老夫還不知道被雷允恭隱瞞到什麼時候呢!」
晏殊不住得搖頭嗟嘆。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