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呼喊,馬車轔轔而動,馬蹄和五彩石路面相接觸,發出清脆地聲音。
江逐流對阿布杜說道:「大師,本使小憩一下。
等到了府上,請大師喚一聲便是。
」一路上,江逐流閉目假寐,心中卻暗自根據馬蹄聲的疏密估算着馬車地速度,進而推算着路途的遠近。
又憑藉着身體地左右晃動去感覺馬車的先進方向,從而在腦海中大致形成一個粗略的地圖。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阿布杜在江逐流耳邊輕呼了一聲:「江先生……」江逐流假寐正酣,毫無反應。
阿布杜不得不提高聲音連呼了幾聲:「江先生醒來,江先生醒來!」江逐流這才醒眼惺忪地從靠背上抬起身體,微微伸了一個懶腰,口中問道:「大師,到了麼?」阿布杜道:「正是!請江先生下車!」下了馬車,阿布杜搶在江逐流前方小半步的身位當前領路,江逐流跟隨在後,進了阿布杜的「國師府」。
阿布杜的府邸全部以大石修長,幾乎看不到青磚木料,不但和中原地區的建築風格迥異,也和興州城內其他党項人的建築大不一樣,非常類似於江逐流在後世所見到的西方建築。
「這座府邸的設計想必是出自大師之手吧?」江逐流一邊觀看着院落中的建築,一邊信口問道。
阿布杜微微一驚,反問道:「何以見得?」江逐流指着四周的建築笑曰:「本使觀之院落中建築不類中土,又不似党項。
倒象是大師原來的國度的建築模樣。
如果說這些建築不是出於大師手筆,本使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阿布杜笑了一笑。
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邁上高高的花崗岩台階,就來到阿布杜府中高大的正廳,四根高聳的青色石柱支撐着挑檐,這建築模式很有點羅曼式大教堂的味道,只是規模上要小許多。
江逐流本以為幾道算學題目的比試會在正廳舉行,沒有想到阿布杜把他領進正廳之後,卻並不停留,繼續往正廳左側的一個偏門走去。
江逐流心下奇怪。
阿布杜既然大張旗鼓地把他請過來,不就是了一雪上次在汴梁失敗的恥辱嗎?這正廳面積巨大,可以容納許多人。
待會兒比試時,阿布杜豈不是可以讓很多人進來觀看嗎?還有什麼比當眾羞辱曾經勝過自己的敵手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呢?江逐流懷裏揣着疑問,繼續跟阿布杜前往,又穿越一個迴廊,過了一道偏廳,阿布杜才在一個毫不起眼的房間前停下。
「江先生,請。
」阿布杜躬身做了一個手勢。
江逐流不知道阿布杜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
難道說是阿布杜自忖沒有必勝的把握。
才決定避開眾人。
在這偏僻的房間內和自己比試嗎?那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何苦要大張旗鼓地上驛站去挑戰自己呢?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阿布杜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江逐流進了房間,卻發現這間房外邊看着雖小,裏面卻頗為深邃,不知道阿布杜修造這麼奇怪的房間建築是作為什麼用途。
在房屋的正中,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大理石桌子,桌子上一塊巨大的黑布蓋着一堆東西,瞧那高高隆起的樣子,也不知道黑布下究竟是什麼東西。
阿布杜走到大理石桌子前,指着黑布籠罩之物問江逐流:「江先生,阿布杜今日第一道題目就是讓先生猜一猜。
這黑布下究竟是什麼東西。
「江逐流一愣,不是說算學題目嗎?怎麼又變成猜謎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不公平的比試嗎?隨便往黑布下放件東西讓人來猜,即使是神仙,也不一定能猜中啊。
「呵呵,」江逐流苦笑了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袍袖。
對阿布杜說道:「大師,本使也請你猜一猜。
本使袖中藏了什麼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