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巧合?
蠢貨。
當然是他努力爭取的。
——和賀予自己編的故事截然不同。
他這個少年不但不窮,而且也不醜,他長得非常英俊,藥企巨頭家的兒子,含着金鑰匙出生。他的高中是在國外讀的,但在得知謝雪大學畢業後考取了教師資格證,成為了滬州大學的一名講師時,賀予用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思考,然後登上了國內滬州大學藝術學院的招生官網。
幾個月後,滬州大學藝術院開學了。
然而新官上任的謝雪謝老師畢竟還是太年輕,不知職場險惡。
負責編導新生一、二、三班的輔導員蔣麗萍是學校出了名的奇葩。據說此人要學識沒學識,要修養沒修養,全靠和校董睡覺,才在學校里撈了個閒職。蔣老師長得艷麗漂亮,且也不把以色侍人為恥,成天大剌剌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和校董搞曖昧,並且對一切頗有姿色的女學生女老師都抱有明顯敵意。
謝雪抱着筆記本趕去上課的時候,就看到蔣麗萍一襲紅裙及地,還佔着自己講台在和新生交接注意事項。
「不好意思,蔣老師,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謝雪試着提醒她。
誰料對方一揮手「等一下吧,早自習時間太短了,我還有最後兩項要求沒說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刁難,蔣麗萍的最後兩點講了十五六分鐘才算結束「好了,我要叮囑的就是這些,不耽誤你們上課了。那個……不好意思,沒記住新老師您姓什麼,好好干,別緊張。」
蔣老師踩着五六吋長的猩紅色高跟鞋咯噔咯噔走了,港風古韻的長裙在她身後高傲地揚起紅波,留謝雪灰頭土臉老老實實地抱着電腦來到了講台上。
真他媽的要命。
蔣麗萍不說倒還好,她一說,謝雪還真的就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名校學生們大多能力突出,不易服人,他們原本對於年輕老師的信賴度就沒有對老教授們高,更何況蔣麗萍臨走前還陰森森地蹬了謝雪一腳。
這群人精們頓時就明白了,哦,原來他們班的老師,是個連輔導員都還沒記住名字的實習老師。
這還了得?饒是謝雪胸中揣着三把火,也擋不住一個大教室的學生們的口水。職場新人謝老師從自信滿滿到磕磕巴巴只花費了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就開始兩眼發昏腳下發軟。
所以她壓根沒有注意到,那個高個子的男學生坐在大教室最後一排,慵懶地轉着筆,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的編導老師,我姓謝,叫謝雪。那個……」
學生不買她帳「老師,你今年幾歲呀?」
「姐姐要不也和我們一起點杯奶茶?」
「老師你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謝雪見場面有些失控,不免手足無措,只好紙老虎似的裝狠「安靜!我不和你們鬧。你們在大學時期,一定不要辜負自己的大好青春,要努力學習知識。再說現實點,我這人很嚴格,不好說話,給學生判掛科的幾率遠超我的其他同事。你們自己都長個心眼兒,別不拿我的話當回事。」
賀予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那笑容落到唇角,隨意勾轉—
她就一傻逼。
教室里的同學們默默無言,瞧猴似的瞧着她,有男生直接嘆了口氣,收拾書包,直接就走了。
「喂!同學!你——」
「老師,你再凶我也掛不了科的。我還和我女朋友有約會,先走了。」
「真有意思,滬大居然會招這種拿掛科來威脅人上課聽講的實習生,我們千軍萬馬獨木橋考進這個大學,不是為了給新老師做小白鼠實驗的吧?憑什麼我們班是你來帶,隔壁班卻是沈教授啊?我要給校長寫投訴信去,不奉陪了。」
謝雪難堪不已。
雖然強作鎮定地詢問了這幾個學生的名字,拿着小板子給他們扣了分,但謝雪明顯被打擊得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