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奇人,竟膽敢騙到當地豪富頭上——騙騙普通人,被人拆穿沒什麼大不了,可騙這種豪強巨商,讓他們丟臉了,這下場可不會太美妙。
……
另一邊,寧天府玉臨河畔,身穿道袍的一老一少,正坐在街邊店鋪喝着米羹。
老者鶴髮童顏,仙風道骨,賣相不俗。少年則十四五歲,像是跟班道童,綁着兩個小揪揪。兩人的道袍都洗得發白,有些地方還打了補丁。
二人風塵僕僕,也是今天剛進城。
一老一少埋頭吃着米羹,鄰桌的幾位客人正在興奮聊着周靖的事跡。
少年豎起耳朵聽了一陣,抬眼看向老道,壓低聲音好奇道:「師父,這個靈風子踏江行走的神通是真的嗎?」
老道頭也不抬,隨口道:「自然是假的,你師父我修道六十載,從未見過這種術法。」
少年有點不忿:「不是啊師父,你教我的時候不是說,咱們清靈派祖師可以驅邪捉鬼、撒豆成兵、呼風喚雨嗎?」
老道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見過祖師,書上咋寫我咋說,反正我不信。」
少年無言以對,鬱悶道:「師父,我感覺我答應跟你修道是被你忽悠了。」
「大膽點,去掉感覺。」
老道不想搭理徒弟,只顧埋頭吃羹,很快碗就見底了。
少年左右挪了挪屁股,憋了一會,又有些閒不住,小聲問道:
「師父,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把咱門派的術法練好了,就能練出這靈風子的神通?」
「伱要是能練成,那不如你當祖師爺好了。」
老道撇了撇嘴,隨即指了指少年面前的米羹,問道:「你還吃不吃?」
「哦,師父我還要吃的。」
「既然你不吃,那別浪費了。」
老道輕車熟路將徒弟的米羹倒了一半進自己的碗,又呼嚕嚕吃了起來。
少年嘴角抽搐,摸了摸乾癟的錢袋子,心頭滴血。
他只能心裏安慰自己,這寧天府富人多,總能找到生意的,做白事他師父可拿手了,能讓人走得安詳,絕不會詐屍。
老道吃完米羹,仔細拿掉鬍鬚上沾着的米粒,挨個放進嘴裏,順便催促道:
「趕緊的,吃完了動身,我一路動用望氣尋蹤術,才發現那妖道來過寧天府,咱們得在氣息散去之前找到他的蹤跡,免得他整出什麼么蛾子。」
聞言,少年忍不住嘀咕起來:
「咱們都追了他大半年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找些生意開張,咱的盤纏可花得差不多了。我聽人說城裏富商葉家太公染病,估計最近就要一命嗚呼……不知我們提前上門自薦做法事,會不會有點過分?」
「……你想找打,何須勞煩別人,我動手滿足你便是。」
老道一臉嫌棄,只覺這徒弟缺心眼。
兩人吃完飯,付了錢,這才起身離開,一老一少匯入人群之中。
……
進入寧天府的第一晚,周靖在葉家度過。
葉家管事安置好了一切,無人來打擾。
因為資質提升,巫師瓶頸鬆動,周靖一晚上都在修行巫術,不曾出門。
自己的事跡,需要時間發酵,他決定耐心等一陣子,再看情況行事。
到了第二日午間,葉家管事忽然上門傳話,說葉順忠設下宴席,想要隆重歡迎他。
周靖自無不可,施施然前去赴宴。
很快,周靖便到了主廳,這裏已擺開了好幾桌,是一場大宴。
不僅葉順忠、葉應光等大房親族,其他各房也在這裏,看得出葉順忠是想要將全家人引薦給他。
葉順忠坐在主桌,趕緊起身迎接,熱情道:「靈風子道長,我已恭候多時,快請上座。」
因為目前營銷的形象是本領高強的神秘高人,秉性高冷,周靖便沒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