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讓她本能地有些不適應,於是乎她生氣了,順手從身體裏抽出了一柄伴生武器將這些聒噪煩人的傢伙全部殺死,然後靜靜地繼續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朋友。
一天,兩天,她的朋友依舊沒來,附近的白袍人卻是越聚越多,甚至有幾個讓她隱隱都感到了一絲威脅。
她想離開這裏,可轉念一想和朋友的約定是在這裏見,於是她留了下來,把這些試圖殺死她的白袍人全部殺死。
鮮血染紅了她的長劍,她拖着殘破的身軀踉踉蹌蹌地走着,她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她很想找到自己的朋友和她說聲抱歉,可是當她再次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對方卻是渾身顫抖地縮在父母的懷裏,目光里滿是恐懼,沒有一絲一毫的親近。
「怪物…!」
「滾吶!快滾出我們的村子!」
「光明教會的祭司大人怎麼還沒來…不是已經通知了他們了嗎?這隻巫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
「都怪羅琳那個小丫頭,招惹了這樣的怪物…」
一聲聲充滿着負面情緒的話語傳到她的耳邊,她有些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哪怕許多地方都已經千瘡百孔,大洞裏汩汩流出鮮血,可她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痛感…是了,因為我們和你們不同,所以你們才會叫我怪物對麼?
因為我們不同,所以你們才會怕我…對嗎?
既然這樣,那就只要讓所有人都變得和我一樣,你們就不會怕我了對麼?
她這般想着,緩緩舉起了手裏的劍刃,身後耀眼的光明祭器發出了柔和的白光,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嘹亮的龍吟聲響徹天際。
……
又陷入了熟悉的沉睡,這對她來說並不算陌生,可是自打出去走了一遭,她就發現自己無法再和以前一樣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空間裏了。
她要報復那些渺小的螻蟻,她要把他們全部殺死,然後在廢墟里建立起龐大的亡靈帝國,在那裏所有的生物都和她一樣,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將不再有恐懼和怨恨,而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想是這麼想的,可是問題來了,那群螻蟻似乎有不少應對她的經驗,一向強大的她此刻被束縛在封印里,霜之哀傷也不見了下落。在歷經了不知多少歲月後,她再一次見到了一個女孩。
只遲疑了一秒,她立馬上前試圖吞噬了對方,只可惜封印讓她的力量衰落不堪,對方的精神執念又遠遠超乎了她的想像,為了不讓好不容易得來的逃離機會落得一場空,她主動妥協了。
那個女孩告訴她,她叫落落。
外面那個男人,叫寧淵。
她還是第一次遇見不怕死的傢伙,為了一個女孩,敢於直視自己的血色雙瞳…這樣的朋友關係讓她有些嫉妒,因為她以前也有過一個朋友,只可惜最後她背叛了她們之間的約定。
這個男人肯定也會背叛落落的,她很是陰暗地想道。於是乎她故意偽裝出被他們震懾住的模樣藏進了落落的身體裏,默默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她本以為落落身體裏藏着巫妖這件事會嚇退寧淵…
可是他沒有退。
他一路帶着落落四處尋找剝離巫妖之禍的方法,到最後試圖用墜明之息和光明祭器淨化巫妖的力量,當然這註定是徒勞的,她趁機搶佔了身體,並且打算在第一時間就殺死寧淵。然而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卻發現寧淵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她,渾身輕輕顫抖,就像是在抱着什麼珍貴的寶物。
巫妖忽然不想那麼快殺死他了,儘管她知道那個擁抱其實不是給她的,但她還是很喜歡那種被人重視的溫暖感覺。因為那會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格格不入的怪物。
「落落?」那個叫寧淵的男人試探地問。
她沉默地搖了搖頭,寧淵接着又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不記得。」
「……」
那個叫寧淵的男人嘆了口氣,牽起了她的小手道:「不記得了也沒關係,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