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有兒有女,少一個庶子也無所謂!
以至於現在,沐雍就成了他唯一的兒子。
他有心想不管這害得他這個老子挨板子的逆子,但總不能讓沐家絕後。
他收斂了怒氣,對管家道:「武忠,拿我的帖子,去請荀院正給雍兒治傷!」
御醫院院正荀承恩,四品,他的名帖足夠請這位院正到南城都司牢裏走一趟了。
管家武忠應聲,立刻下去辦了。
高燒,讓南城都司都不得不通知沐府,顯然症狀不輕,馬虎不得。
武忠走後,孔宜佳又眼淚汪汪了。沐雍渴望不能有事,那是她在沐家的立身之本,傍身之基。她道:「老爺,妾身去給雍兒送些飯菜和衣物吧」
沐明遠一聽沐雍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卻也只能忍耐下去,道:「去吧!」
孔宜佳聽出這兩個字中的冷淡疏離,心裏一驚,但心疼兒子的心思佔了上風,也不敢再觸沐明遠的霉頭,立刻下去準備了。
漪雲樓二樓右邊的雅致單間,一個年輕公子獨自點了一桌菜,他一邊有滋有味的吃着,一邊看一下門外,好像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抹藍色映入眼帘。
年輕公子立刻起身,拿袖子把嘴巴一抹,精精神神地抱拳道:「毅卓見過沐姑娘!」
這年輕公子竟是安太傅的孫子,也就是前幾天和沐雍七公主一起來漪雲樓鬧事的安毅卓。
沐清瑜輕笑一聲,道:「你這身衣服是不想要了哪有用袖子擦嘴的」旁邊還放着酒樓特備的帕子呢。
安毅卓毫不在意,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家又不窮,我要太給我爹省銀子,我爺爺都要罵我小家子氣!」
這是什麼邏輯
沐清瑜習慣了他的隨性,道:「挨了十板子,不好生養傷,又急着見我有什麼事」
安毅卓笑嘻嘻:「南城都司是個很有眼力見的,板子打的看着嚇人,其實不太重,再說我早有準備,沒怎麼傷着。沐姑娘,我還是想去青州大展身手,你就答應了吧!」
沐清瑜無語道:「你得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你爺爺唯一的嫡孫,被他寄予厚望。青州貧瘠,災多民苦,那邊的事不好做。我能同意,你爺爺也不能同意啊!」
安毅卓道:「只要姑娘你同意了,我自然能讓爺爺同意!」
沐清瑜不解:「你的身份正經走科舉,也不過兩三年時間就能嶄露頭角。濟寧堂說到底只是一個民間組織,薪酬也並不是很高遠,遠沒有科舉前途廣大。你要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去濟寧堂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管事」
安毅卓沒答,坐下拈筷子吃菜,又問沐清瑜:「吃過沒也吃一口」
沐清瑜看着桌上好幾副碗筷:「你還請了別人」
不對呀,請了別人,自己先吃上了
安毅卓道:「沒有,就是備在這裏!」又道:「漪雲樓的飯菜真好吃,你說我什麼時候也能讓李大廚親自給我做上一桌菜,讓我一個人吃個痛快呀。」
沐清瑜好笑:「李大廚要真是做上一桌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那必須吃得完啊!」安毅卓口水刺溜一下就流出來了,雙眼放光,「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我有機會說吧,什麼條件,只要我辦得到!」
沐清瑜無語道:「你就為了一口吃的,這麼輕易要把自己給賣了」
「那人是一口吃的嗎那是一桌,而且是李大廚親自下廚!」安毅卓笑嘻嘻,仿佛馬上就能吃上心心念念的美食了。
沐清瑜道:「好了,言歸正傳,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安毅卓神色沉斂了些,道:「走科舉可以位極人臣,不過,這條路黑暗又曲折。而我去濟寧堂,就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去幫助那些真正可以幫助到的人,而不是在官場上汲汲營營,和人勾心鬥角,無謂的浪費時間!」
沐清瑜搖頭笑了:「你真的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