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傑斗上一場,說好聽點兒,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畢竟留在長安,他要面對的都是誰?
不說房玄齡、魏徵、長孫無忌這些人,哪怕是程咬金這個武夫,難道就是看了幾本書的他能夠匹敵的麼?程咬金要是沒有足夠的政治智慧,怎麼可能活到將近八十才壽終正寢。
而政治智慧又恰巧是他最薄弱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另闢蹊徑。
當然,他也想在路上找幾個能用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把劉三等人帶在身邊?
只是,他一個年方十三剛剛冠禮的少年,除了劉三這些軍中的糙漢秉承着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外,誰會追隨他?信服他?
也正是如此,他才想通過傳遞思想,給自己披上一件堅實的鎧甲,不過如今看來,這鎧甲顯然是穿早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他察覺到崔明遠開始擔憂時,再次主動的卸下了這件鎧甲。
說到底,此時的他還是後悔了。
他以為崔明遠這樣一心為民的好官,定會支持他,只是他忽略了,崔明遠也是士族!
苦笑了一聲,李承乾拱手道:「小子狂言,倒是擾了知縣大人的興致,還請見諒。」
崔明遠這會兒心思也是極亂,他一心想治理好涇陽一地,但當李承乾說出那句憑什麼的時候,他又退縮了。
他深知士族如此繼續下去,定於國朝不利!若非如此,他不會在之前反駁崔浩。
但他同樣也希望,自己百年後,子孫後人,能得家族庇佑……
這很矛盾,但從情理上又勉強說得過去。
而且,他本就出身士族,也得利於士族,雖然知其弊端,但也只是想遏制而已。
就在他如此矛盾的心理之下,崔明遠拱手作揖,就此離去。
此時的李承乾怎麼也沒想到,就他的一句憑什麼,差點兒把崔明遠折磨瘋了。
而在崔明遠離開後,李承乾也沒了興致逛這涇陽城,搖了搖頭牽着長樂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反思。
還是太急切了啊!
他不應該在此時表現得如此急切才對!
當然,這世上也不存在什麼後悔藥,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就只能寄希望於崔明遠不會聲張此事。
「回去後,我們要加快進度,儘快離開涇陽,離開大唐。」
他算是明白了,在沒有徹底離開大唐之前,他的確不宜狂言。
總之,一天不離開大唐,他就一天沒有安全感!
但他不知,此時的崔浩,正糾集着滿涇陽的崔氏族人,準備讓他見識一下士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