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李巧兮此刻驚呆了。
正趴在李府牆頭調查李辰安的開陽更是早已驚呆了。
李文瀚難以置信這些話是自己那木訥愚笨的兒子說出的。
這些話一句句如重錘一般敲在他的心裏,一時間令他腦子一片空白。
李巧兮完全無法將此刻的哥哥和以往的那個哥哥給重合起來,她只覺得心裏的那口淤濁之氣忽然消散。
她內心在驚懼之後充滿了歡喜,渾然沒有注意她緊拽着衣擺的手心裏捏了一把汗。
她看着站立如松的哥哥的背影,臉蛋兒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我哥,這才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氣魄!
只是他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李辰安站在李文翰身前一步距離,李文翰退到了花園的籬笆旁,他已退無可退。
李辰安俯過身子,看着李文瀚那張漲得通紅的臉,又說了一句話:
「你,枉為人夫,也枉為人父!」
他又站直了身子,站得筆直,就像標槍一樣。
他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向那月亮門而去,李文瀚的那張老臉一會紅一會白,他看着那筆直的背影,嘴巴諾諾,卻沒吐出一個字來。
一身惡臭的姜慧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老爺,您可要為妾身」
「滾!」
「啪!」李文翰甩手就給了姜慧一巴掌,姜慧瞪大了眼睛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的夫君,此刻的李文瀚卻依舊看着漸漸消失在月亮門後的那背影,片刻之後,他擰着酒和滷雞向西院走去。
他的背是弓着的,就連步履也有些蹣跚,仿佛忽然之間老了十歲。
姜慧閉上了嘴,她咬牙切齒,眼裏散發着狠毒的光芒,心想我兒李辰東今日前去畫屏湖參加文會若是我兒奪魁成了鍾離府上的姑爺
我定要你李辰安生不如死!
依舊趴在牆頭的開陽卻咧嘴笑了起來,然後飛身而去。
這廣陵城的人都眼瞎麼?
誰說李辰安懦弱不堪?
誰說李辰安是個傻子?
剛才發生的那一切簡直太暴力了!
剛才他訓斥他爹的那些話是傻子能夠說出來的麼?
沈家那位沈千山居然要退婚,還說他是廣陵城最精明的商人,這次只怕瞎了他的狗眼!
還是四公主殿下有眼光,早早就看出了這李辰安的不一樣。
得將這小子推薦給公主殿下,麗鏡司需要這樣的人才!
李辰安在李府訓他爹的時候,鍾離若水在畫屏湖的那艘畫舫上正心不在焉的等着那些才子們作詩。
她並沒有命題,所以這樣難度就降低了很多個檔次。
因為詩詞這個東西是可以儲存在腦子裏的,這時候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然而,那些學子們卻一個個惺惺作態,似乎想要向她表現出是臨場發揮的樣子。
許是因為那首詞已佔滿了她的腦海,她對三層樓上的這二十六個初選出來的最有才的才子生不出些許興趣。
少女有些慵懶的趴在了書桌上,小臉兒側着,正好看見窗外夕陽下的畫屏湖。
但她的視線卻未曾聚焦,片刻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的那對聯當真是好,不過
胸中無事一床寬,這也表明那人胸無大志,當然也可以用淡泊名利來形容,但四公主說他也就十七八歲模樣,這樣的年歲和淡泊名利似乎扯不上關係。
那麼他當真胸無大志麼?
曾經應該不是這樣。
因為他的那首詞寫的如此的刻骨銘心所以他是為情而傷,故而心生倦意,於是看淡了功名利祿,所求就是一床而寬心。
詩詞由心聲,僅憑這一首詞尚不能確定他就是胸無大志之人,若是能再得到他寫的那九首詞就好了。
如此想着,少女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