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太遠,那往往是稱呼第七境『洗髓』以上的存在所用。
終於。
洪澇滾滾,舟船破浪,一路抵達了不曾被洪水淹沒的高岸。
眾多鄉民紛紛從舟船上起身,接連登上河岸,待徹底腳踏實地,落在岸上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人神情激動,各自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衝着陳牧跪拜下來。
就連那些年邁六旬的老人,如趙老漢等,也都拉着旁邊的童稚孫女,所有人都向着仍立在舟船船頭,鎮着整艘舟船的陳牧連連叩頭,甚至因死裏逃生的喜悅,淚水橫流。
陳牧並未制止眾人的舉動。
作為監察司都司,無職草民甚至相差三級以上的官吏,見了他本來就是要行跪禮,當然更多的是救命之恩,當得起這樣大禮,不承這禮反而會令鄉民多想。
待眾人叩謝救命恩禮,陳牧並未立刻架船離開,而是又放出一支哨令,片刻後便有一隊監察司的人馬趕到。
「這些是洪澇中的鄉民,交由你等安置,洪澇區域還有數百人受困,我還要再去幾趟,留出幾個人在這裏守着,我還是按這條路徑往返。」
陳沐衝着監察司的人吩咐幾句。
眾多監察司的人馬也是各自驚異,沒想到洪澇中還真有倖存災民,更沒想到這些人還有被救出來的機會,且是陳牧這位堂堂都司親自相救。
一時間,監察司的官吏紛紛應聲,同時看向那些一身泥濘的鄉民,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搖頭,暗道這些人命數真好,趕上了時運。
以陳牧之地位,區區千餘鄉民生死,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哪裏需要這樣親自救人,而且任誰都知道在洪澇中救人何其兇險,怕也只有陳牧這位都司,才能一次性救出百餘人。
換了其他任何都司在這,縱然知道還有災民受困,多半也是直接放棄。
很快。
待陳牧再次駕着舟船離去,消失在茫茫洪流中後,有監察司的官吏便看向一眾災民,嘿了一聲道:「行了,跟我們走吧,伱們這群人,可真是祖墳上冒了青煙,能得那位大人親自搭救,你們可知道那位大人什麼身份,在這數千里瑜郡,都沒幾人能違逆那位!」
聽到監察司官吏的話,一眾鄉民心中更是震動不已,對於監察司都司這個官他們的確搞不明白,甚至不知道和縣太爺比起來誰大,但監察司官吏這麼一說,那就知道陳牧的身份可比縣裏那些老爺還要大太多了。
趙老漢呆怔之餘,更是不由得吸了口氣,顫巍巍的拍拍旁邊孫女的頭,道:「紅兒,你可得永遠記得那位大人的恩啊。」
小女童站在一旁,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監察司官吏看着這一幕則搖搖頭,心想陳牧是何等人物,哪裏需要你們這些庶民記恩,有什麼用,不過並未說什麼,而是很快整理隊伍,一邊領着人往縣府方向去,一邊路上開始一一清點名冊,對陳牧的指令還是不敢怠慢。
清平河上。
某處。
嘩!
湍急的河流,流水一下子炸開,就見一道身影從水中躍起,向着岸邊落去,卻是七玄宗靈玄峰真傳,孟丹雲。
而幾乎就在她將要落在岸邊時,忽然岸邊空氣波紋扭曲,一柄短劍無聲的顯現,剎那間迸發出凌厲殺機,向着她一擊刺去。
「哼!」
孟丹雲冷哼一聲,絲毫無懼,手中劍刃一揮一掃,霎時間狂風呼嘯,捲起江中兩道流水,化作兩束水之刃,交錯橫斬過去,不但擋住短劍,更逼迫短劍的主人顯形。
卻是身披黑衣,帶着血色面具的血隱樓人物。
此時。
一擊不曾湊效,那血隱樓人物立刻退走,眨眼間就再次遁入陰影中消失。
孟丹雲冷冷的看着血隱樓刺客退去,繼而將目光轉向遠處,道:「合歡宗花弄影,躲在一旁,有何貴幹?」
不遠處尚未被洪水淹沒的密林間,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