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我和師父差點兒就沒命回來了呢!」
顏水月在一旁附和,無意間為李珣敲了邊鼓。
明璣也沒多想,微微點頭,旋又囑咐道:「既然水月說那百鬼修為突飛猛進,你更要小心才是。他與你是幾十年的冤家對頭,他修為精進之後,想到的第一位,恐怕就是你了……務必小心謹慎!」
李珣想像着一個被競爭對手壓過之人所應有的態度,略有些不甘心地點頭。明璣仍有不放心,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轉過臉去。
明璣一扭頭,旁邊靈@、靈機等人便都湊了上來,又好奇又擔心地和李珣說話,十句中倒有九句離不開百鬼身上。
應付着熱心的師兄弟,李珣的眉頭卻不自主地緊皺起來,在別人眼中,這是為百鬼造成的威脅而擔擾,但李珣自己明白,他只能為進一步的圓謊而苦惱吧。
他的目光再瞥過顏水月,這小妮子正繪聲繪色地講述百鬼的「魔功」,引得師兄弟們越擔憂。但看她神情變化,均十分自然,應該沒有聽出李珣話中的漏洞。
也對,有那麼一個月,小妮子都被關在騰化谷中,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再加上先入為主,想不到才是正常。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李珣尚記得當日,明璣詢問青玉劍斷裂的元兇,他隨口道出的人名中,有天妖劍宗的徐亢,還有一個已經死了的羅姓修士。
當時這謊言自然無懈可擊,可如今諸宗盟會,如果那徐亢也到此,並與其碰面,三句兩句,這謊言便要給拆穿了!
暗嘆一口氣,他並不後悔當時撒下的謊言,因為那已經是最好的辦法。至於因此而造成的麻煩,正如陰散人所說,當世事分不清利或不利時,只要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便是。
最大的代價,也不過是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僅此而已!
心中已有定論,李珣也迅地制訂了新的計劃。藉着一個話語間隙,他將顏水月扯到一邊,低聲道:「我們住的地方,離「通天巨木」有多遠?」
顏水月先是一怔,又很快反應過來。再看李珣時,眼中便有些憐憫的色彩,她斂去笑容,正色道:「總有一千五六百里……」
李珣稍做計算,通天巨木則是琅琊水鏡之天正門的標誌,也就是說各方精舍距琅琊水鏡之天都差不多是這個距離。
而水鏡宗為了讓與會各宗門減少衝突,將他們居住的精舍都隔開甚遠,這樣輻射開來,李珣便對整個的地域範圍有了初步的估計。
雖說幾千里對修士而言不算什麼,可利用好了,卻是一個極好的變化餘地。
李珣心中有了底,接下來便按照顏水月所估計的那樣,向她提出了要求去通天巨木下,祭奠自己死去的恩師,林閣。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對明心劍宗的修士而言,在宗門內什麼都好,而在外面,林閣這個名字,幾乎就是個禁忌。近百年來,死去的修士不計其數,然而,像林閣那般屈辱的死法,在通玄界歷史上,也屈指可數。
就在琅琊水鏡之天正門前的通天巨木上,在諸宗修士眾目睽睽之下,赤身**懸掛在突出的枝椏上,讓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他已經萎縮如短針般的陽物,那時,他還有一絲餘氣。
妖鳳就守在他身邊,一次又一次將以洛南川為的意圖營救的修士打落,儘可能地將更多的人看到盛名一時的天心劍的「風采」。直到林閣油盡燈枯,生機斷絕。
明心劍宗的名聲也在那時受到重挫,還好當時鐘隱仍在世間,雖沒有任何舉動,卻依然在無形中震懾四方,才沒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李珣不管明心劍宗在此事上位於一個怎樣尷尬的位置,他就把握住了一個點:在正道宗門裏,一個「孝」字,往往比任何謀略算計都來得便利。
早在他第一次參加水鏡大會時,他便以素裝在通天巨木下祭奠亡師,視背後的指指點點如無物。
此後,只要他前往水鏡宗,通天巨木之下,便是必去之地。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