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觸碰到冰冷的碎石和虛無的空氣。那些碎片緩緩飄散,最終消失在昏暗的洞穴之中。
李南陽拖着重傷的身體,一步步踉蹌着,鮮血沿着他的嘴角不斷滴落,在泥濘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串觸目驚心的痕跡。
終於,他回到了屋前,雙手無力地搭在門框上,膝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月光映照出一張蒼白如紙、滿是塵土與血污的面容。他的雙眼半睜半閉,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釋然。
不知過了多久,李南陽緩緩睜開眼。視線由模糊漸至清晰,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鋪上,周身被一股淡淡的溫暖包圍。
側頭望去,夢婉正趴在床邊,一頭青絲如瀑,輕輕垂落,幾縷髮絲頑皮地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隨着她淺淺的呼吸輕輕搖曳。
剛想起身,李南陽卻發現自己渾身劇痛無比。
夢婉感覺到李南陽微弱的動靜,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感受着什麼。
「南陽,你的骨頭碎裂了很多,經脈也是,這次傷得太重了。」夢婉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她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佈滿了憂慮的陰雲。
她輕柔地扶起李南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眼裏充滿了無盡的關懷與心疼。
李南陽艱難地睜開眼,望向夢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虛弱,仿佛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訴說着疼痛。
夢婉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着不讓它們落下,只是更加緊緊地抱住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溫暖為他驅散一絲痛苦。
李南陽強撐一絲笑臉:「沒事的,師姐,死不了,沒幾天就恢復了,只可惜了那猩猩的靈晶體。」
夢婉心疼的看着他:「還想着靈晶體,自己都什麼樣了。」
劉清思與蕭落聞訊趕來,推開門扉,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落一眼便望見了躺在夢婉懷中的李南陽,那張蒼白虛弱的臉龐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在他的心上。
他緊抿着唇,眼神中滿是無法言喻的愧疚與自責,仿佛是自己親手將李南陽推向了危險的深淵。
李南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緩解這凝重的氣氛。「嗨,你們來了啊,別擔心,我這身體硬朗得很,休息幾天就好了。」他的聲音雖弱,卻帶着一股子不屈的勁兒,試圖用樂觀感染每一個人。
夢婉輕輕撫着他的背,眼神溫柔而堅定,仿佛在無聲地告訴他,有她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夢婉獨自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房間瀰漫着淡淡的藥香。
她雙手靈巧地操控着制丹爐,火焰跳躍,映照着她專注的臉龐。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屋內,給這靜謐的夜晚添了幾分神秘。
突然,門輕輕被敲開,蕭落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中緊握着一株散發着寒氣的冰魄草。
他走到夢婉身旁,輕輕放下草藥,目光溫柔:「夢婉,這是我歷練時得到的冰魄草,對療傷有奇效,你拿去給南陽制丹吧。」
夢婉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接過冰魄草,那草葉上的露珠在燈光下閃爍,如同星辰落入凡塵。
她輕聲道謝,隨即再次投入到煉丹之中,冰魄草被緩緩投入爐中,瞬間,一股清新的寒氣與藥香交織在一起,瀰漫在整個房間。
冰魄草的藥力強大而微妙,夢婉全神貫注,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爐火映照着她的臉龐,額間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爍,她不時用衣袖輕輕拭去,眼神卻從未離開丹藥。
數日來,她幾乎不眠不休,只為儘快將這份珍貴的藥材轉化為能夠救治李南陽的丹藥。
隨着最後一道工序的完成,夢婉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但那笑容背後,是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