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要打官司,可想而知,他的官司一定打輸了,這個人沒有辦法,帶着僅有的一點資產,再度返回無錫,想重操舊業。但是生意做得很是不順利。老人越想越生氣,就準備在無錫再打官司。
但是像這樣爭奪田產契約的,都算是事,地方官完全不受理。等到趙大老爺上任,這個人久聞趙皖北精明過人,能夠為民伸冤,便投了一張狀子,不過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也不敢抱很大的希望,只是姑且試一試。
趙皖北一看狀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案子在湖南省內,他也不好跨省問訊,只得另闢蹊徑,通過人找到湖南省內所屬的知縣,訂下了一條妙計。
先是在常州府內找個由頭,隨便抓了幾個湖南人,故意交代對方如何做供,然後行文湖南省內,說那一家的胞弟是這幾個人的窩家,然後飛咨湖南巡撫,逮捕了這個弟弟,押解到常州受審。
這個弟弟自然極力喊冤,趙皖北問他,「你才不過二十多歲,由你胞兄撫養成*人,一向又不事生產,竟有如此大筆的田產,如果不是坐地分贓的窩家,你怎麼會財?」
這個弟弟沒奈何,為了逃脫在大清律上標明是死罪的窩藏盜匪之罪,只好供出田產的來源——那個兄長數年委屈,就在片刻之間便消逝了從此之後,趙皖北能吏之名響徹兩江官場,也成為6建瀛得力的幹才之一。
這一次6建瀛改調兩廣,做屬下的自然要為上官道賀踐行,在酒席上杯籌交錯之間聽倪良耀和椿壽說話,談起了鐵路興建的事情,這件事趙皖北在京報中也曾經看到過,京津之地距離這裏遙遠得緊,毋庸他有什麼可以掛念的餘地,不過聽到後來,聽到倪良耀對椿壽說:「這一番令郎在御前隨侍帝側,可有什麼書信往來嗎?」
椿壽也是酒勁上涌,紅着臉說,「前數日還托人送來家信,在信中說,京中大佬於鐵路之事阻力很大,更不用提直隸省內,皆我大清祖宗陵寢所居處,貿然驚動,便是皇上怕也是承擔不起。聽說,皇上有意在兩江試行鐵路,只是不知道確實與否?」
趙皖北給這句話提了醒,若是真的能夠在兩江之地試行鐵路的話,只怕自己所轄的常州府,定是這其中的重要一環
外官知府過班成三品道員,是宦途順逆的一大關鍵,越過此關,便有監司之望,而監司已稱『大員』,再跳一步就是封疆大吏的巡撫。不然,調來調去當知府,說起來還是風塵俗吏。
趙皖北是功名心很熱的人,皇上登基以來,每每推行新政,江南之地當其沖,先見其利,這一次鐵路興建之事,若是真的能夠在本省試行,而自己又能夠從中出力,將來仕途升轉不在話下,倘或能調個海關道,鹽運使之類的肥缺,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因為這樣的心思,趙皖北在文祥、李鴻章等人到來之前,先把府城之中的教諭、學政、武進、陽湖、無錫、江陰、宜興等縣的縣令一眾人全數請過府來,先做了一番佈置:「……大人,向百姓曉諭這樣的訊息,朝廷又全然沒有補償之法,百姓無端失了田土,如何肯依?」
「現在當然還談不到,不過是讓百姓有個準備罷了,也省得事到臨頭,麻煩多多。」趙皖北混不在意的說,「若說鐵路不從常州而行,自然不會驚擾百姓,也不會有徵用田畝之事,本官擔心的是,若是有了這樣的成議,我等事先佈置下去,也好讓上官知道,我等的辛苦。」
眾人自然知道知府大人意圖通過此事以結上官,不敢多說,又想到若是真有這樣一天的話,只怕也真的是要大肆的折騰一番,與其這樣,不如早早準備,當下各自領命而去。
這件事事先沒有任何知會,突然而來的消息讓州府下轄的百姓一片惶急,紛紛到縣衙、府衙去鬧。弄得趙皖北大為光火。
趙知府是難得的能員,對於下屬官吏的使用從來都是想當然的以為這些人應該和自己一樣,於公事處置上如臂使指、全無措手之處的才對,這一次聽到下屬有畏難避縮之意,不以為是自己所謀大左,只以為是這些人辦事不肯用心用力,不但不予寬容,反倒追比甚急,一樁還沒有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