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明白,何以見得聰明絕頂,潦倒以終?」
「時辰上的子水是『傷官』,主智慧。年上卯木是個『財』,卯酉對沖,酉是『劫財』;卯上天干之辛,也是『劫財』,上壓旁沖,哪怕象鄧通有做銅山,也要餓死,命中注定,無可如何。」
「嗯,嗯,」他又問:「如果是武官呢?」
「好」召慕堯脫口稱讚,「這就走對路了。秋金生於八月,是『陽刃』,強極、旺急庚辛金加丙丁火,好比精金百鍊,成了干將莫邪。子水傷官,月上之丁是『七殺』;好的是一個『殺』,所謂『獨殺為貴』,又好的是有傷官『駕殺為用』。利器在手,兵權獨操;征南討北,威震八方,一定是青史揚芬的名將。」
「『遍野桃花』不礙嗎?」
「礙什麼?」召慕堯笑道:「攻城掠地,只要打了勝仗,玉帛子女,任所取催,武將何在乎交桃花運?而且就因為南征北討,無戰不克,才會『遍野桃花』。」
甘子義輕笑起來,「這話道也不錯。不過,」他正色問道:「先生就看得這麼准?」
「是的。」召慕堯毫不遲疑的答說:「這個八字的精華所萃是時辰,那個子不但是主智慧,敵『殺』生『財』,而且成了『四位純全』之格,不管做什麼都是第一流;倘是游娼,也一定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尤物。」
「高明之至」甘子義心中佩服;想了一下又問:「此人照足下所說,兵權獨操,威震八方,會不會功高震主呢?」
「這也說不定,要細推他的大運流年,才見分曉。」
「有理。」他沉吟了好一會,方又開口:「先生,你我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只當聽評話。這個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呢?」
召慕堯先不作聲,然後問說:「客觀真的是姑妄聽之?」
「真的。請放心,來的兩位都是我的至交,跟我一樣,都識的輕重,不會拿戲言當真。」
「而況,」崇實看皇上說話之間很有興趣,便壯着膽子接口補充,「我們如果拿說不得的話,到處去亂說,豈不成了謠言惑眾,自己先就遭殃了。」
「兩位這麼說,那麼我也就說實話了。這個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是當皇上的命。」雖已猜想倒是這麼一回事,崇實和翁同龢還是動容了。甘子義卻聲色不動,只問:「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呢?」
「天命所歸,不可以常理來論。帝皇之命,第一看本身強弱。秋月之金,當權得令,陽,堅剛之性,獨異於眾物遇之,無不摧毀,此為秋金之體性。」
「照先生所說,不就成了暴虐之君了嗎?」
「不然,這是論其本質,八字中只佔得庚與酉兩字。是有道明君,還是yin昏之主,還要看另外六個字。」召慕堯搖頭晃腦的念道:「『火來鍛煉,遂成鐘鼎之材,土多培養,反惹頑濁之氣。見水則精神越秀;逢木則琢銷施威。金助愈剛,過剛則折;氣重愈旺,旺極則催。強金得水,方挫其鋒;氣旺得泄,金清水秀。』這個子時,真正是千載難得的好時辰。」
接下來,又為他解說:八字中三金、三火、一水、一木。譬如鍛冶,金屬要多火要旺,水則不必多但要寒,得此淬礪,方成利器。
「亥不是水嗎?如果早一個時辰生,是不是差不多呢?」
「差的遠了。第一、不能成子午卯酉四方夾拱之局。第二、如果是亥時,就是丁亥;『丁火其形一盞燈』難言鍛煉,而且丙是『正官』,丁是『七殺』,殺重總非好事。」
「那麼,」甘子義又說:「這四方夾拱在這個八字上也有說法嗎?」
「怎麼沒有?坎離震兌,貫乎八方,金甌無缺,聲威遠播之相。」
「可是沒有疆土。五行缺土,總不算完全吧?」
「好就好在缺土。剛才不是說過,『土多培養,反惹頑濁之氣。』至於說到疆土,既然貫乎八方,當然土在其中,何消說得?」
甘子義聽他談得頭頭是道,反倒有些不能相信;疑心他是有意撿好地說,起來走到哲面前,看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