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嫩嫩的臉上便多了一道滲血的紅痕。
「你平日裏就是這樣對舒郁說話的?」她將金絲繩纏在手間,氣的發抖,「舒郁百般呵護,竟養出了一條白眼狼,若不是為了舒郁,老子早將你和你那老子一同燒了!」
他渾身一顫,緊緊抓着地毯道:「是啊,你早該將我和我父皇一起燒了,你總有一日會後悔你當時的決定。」他抬頭看她,「你害得我們國破家亡,害得我生不如死,我竟不明白舒郁怎麼還會對你不忍心?」
舒郁太寵他了,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今日就替舒郁好好教訓教訓你,教教你什麼叫知恩圖報!」她揮手一繩子又抽下,她力道用得極大,繩子像鞭子似得落在他肩膀上,啪的就扯開了他的皮膚,血一珠珠的就涌了出來。
他吃痛,低呼着往後縮。
她便一腳踩住他的腿,一鞭子又抽下,毫不手軟。
他疼的喊出聲,他喊:「哥哥救我!」
「你如今知道他是你哥哥了?」她越說越氣,「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誰!」
她一下下的抽在他身上,他哭着喊着舒郁。
那身影便在殿外晃了晃,走了進來。
「聖上。」舒郁就跪在殿門口,銀白的發落在冰冷的地磚之上,他的聲音又輕又冷,「聖上饒了他吧。」
她就僵在那裏,腦子裏嗡了一聲,舒郁看到了嗎?看到她跟舒林在榻上了?他何時來的?
「聖上,我是管教不嚴,沒有教好舒林,我為兄長,願代他受過。」他跪在那裏,像個冰人一樣。
她看着他,一腔怒火便化作綿綿的無奈,無可奈何,他總是如此,總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他不該是這樣的,她記得宮廷晚宴第一次見他,他文採風流,武藝了得,他在月下徒手抓夜鶯,來去如驚鴻。
那才是他,高不可攀的明月,身為純陰卻毫不介意毫不掩飾,比任何一個人都強。
他從何時變成了這樣?
從跟她那一日起?
可她……只想讓他開心。
她覺得無力極了,鬆開舒林,讓他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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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天夜裏,第一次沒有去舒郁那裏,小夜子過來時她正在發愣。
小夜子坐在她旁邊,伸手抓了抓她的手,「你不要不開心,不就是個純陰嗎?既然他讓你這麼不開心,就不要要他了,我再給你找一個。我聽說巫咸國的永葆山上有一種可以讓正常人變成純陰的法子,我們去那裏,挑個你喜歡的變成純陰,或者我變成純陰也可以……」
她抓着小夜子的手苦笑了一聲,「你懂什麼,再多的純陰也都不是舒郁,還你變純陰,你要變成純陰沒得把我噁心死。」
夜重明的臉便垮了垮,「那……那就挑一個你喜歡的好了,你若喜歡舒郁那樣的,我就找一個像他的。」
「可那終歸不是舒郁啊。」她嘆氣道:「這天下也只有一個舒郁。」
夜重明看着她,不知該講什麼,她不看他,從來不會像看舒郁一樣看他,他們相依為命,卻是手足情深。
她好半天不見夜重明說話,扭頭看他,死氣沉沉的低着頭,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閒不住想去巫咸國啊?找那麼多藉口,你想去就直說。」揉了揉他的發,「行了行了,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起程去巫咸國。」
夜重明愣愣的抬頭,「明天就去?」
她點頭笑道:「老子早就想拿下巫咸國了,什麼天山永葆山,什麼攻不下的天人,那是沒遇到老子。明天就去,老子也順便散散心。」她又神采奕奕。
夜重明便亮着眼睛笑了,「這才是你嘛,我們去打仗,去攻城略地,談什麼兒女情長。」他興高采烈的起身回去收拾行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