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也想,這個軟件任務應該不會太難,就沒有想去指明兄弟部隊派哪個人過來協助,哪知道指來的這個名聲赫赫的新秀,竟是個繡花枕頭,裏面全是草包,干出來的成績與名譽不實。並且,或許這個孫靖仁技術能力是不怎樣,論公關能力卻很不錯。一開始,把他們都忽悠得團團轉,直到這樣一直拖到了一年多,到孫靖仁提出要五年時間攻關,他們開始意識到這人有問題了。
在君爺的想法裏面,世界上沒有科學證明能完成卻完成不了的任務,完成不了,首先只能說明是人出了問題。
「我倒想看看他是什麼來歷。」冰冷的光掠過眸子,是一絲慍怒。
姚爺聽着他發脾氣,一句話都沒有說,有點漠的眼眸忽閃着。說到孫靖仁,只要派人稍微去查下背景,都知道這人來歷確實不淺。祖父是民主黨重要人士。在黨內外都有很強的影響力。在他子孫中,有一些還是位到高職的人。比如孫靖仁的一個叔叔,現是某省的副省長。
孫家的家底,並不比陸家姚家差上半分。
「這樣吧。」看姚爺沒有說話,君爺冷靜了下來,想了下,道,「我先找個人問問看,是不是真是需要五六年時間,以免是誤會了他。」
「想找誰?」姚爺謹慎地提出幾點質疑,「找教授的話我擔心打草驚蛇。如果找一般人,恐怕也不是他們輕易能解決的問題。」
孫靖仁或許是個草包,但能混到博士生,怎說,都比一般技術軍官的能力要高一些。
「教授的話肯定是不能找的。找教授,教授年紀都比他大,經驗比他足,他有了個藉口,有了個台階可以下。」
聽君爺這話,君爺想的還不是打草驚蛇,是想從孫靖仁身上討回耽誤的時間的公道。
君爺最痛恨的是,自己能力既然不行,是攀關係上來的,那就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閒置的崗位,不要耽誤人家的任務。而孫靖仁這是擺明了看不起他們部隊指派的任務,擠過來想爭個功勞,再往上爬,栽了以後,還想抵賴,把髒水潑到他們身上。叫君爺怎能不氣!
姚爺聳聳眉,不說了。
歸之,總得先找上個專家來證明他們對孫靖仁的猜想沒有錯。君爺既然說了自己有門路,就讓君爺先試試。
兩人走回到辦公室。手剛放到門把上,聽着裏面沒有一點聲音的樣子,君爺的眉頭輕微一緊,放輕了動作。
姚爺見他如此小心翼翼,跟着,同樣沒敢出動靜。
兩人幾乎是無聲地進了辦公室里。
長沙發上,一本書,從蔓蔓的大腿上落到了地上,被風一吹,書頁嘩嘩地翻了過去。
睡着了?
姚爺英氣的長眉都皺成了個小疙瘩:這樣一睡很容易感冒的。
君爺已是直走到掛衣服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一件外套,折回到沙發前面,展開後輕輕覆蓋在她身上,然後指尖伸過去,碰到她耷拉下來覆蓋在額頭的劉海,輕然一撥開,是見到了劉海下她緊閉的眼睛,側耳聽着她呼吸。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
令他心裏頭忽然五味雜全:她在他辦公室里是挺安心的,能睡得這麼香。
姚爺見他一張做哥哥的臉時而扭動時而掙扎,眸里露出了清淺的笑意。
可總不能讓她這樣睡着,瞧她的頭都快耷拉到胸前了,等會兒醒來要喊落枕。
剛輕輕把她的身體一扶,要把她放平到沙發上去睡。就這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把她弄醒了。
睜開眼,一見到他放大的面孔,蔓蔓一驚之下,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喊:「哥?」
「醒了?」他淡淡地問。
這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聲音,蔓蔓的夢一下粉碎了,挺直了腰,把睡得歪歪斜斜的身體坐正。抬頭看到不止有她哥,還有繞到前面的姚爺那張妖孽笑容,她低下臉,拿手拂了拂頭髮,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面前:「把嘴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