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東線精銳主力突擊日軍的指揮中心漢城的時候,西線,南線的所有中國軍隊,一起努力,向着日軍發起了多路突擊,空中,近兩千架飛機一批批盤旋着,尋覓着,搜索着日軍的重兵部隊和生力軍,指揮中心,武器囤積地帶,進行果斷地打擊清理,地面,坦克奔馳,步兵洶湧澎湃,騎兵風馳電掣,日軍的阻攔往往不及數個回合就被迅速擊潰。毒氣彈和燃燒彈,在日軍大隊中畢畢剝剝地響着,嘶鳴着,將大片的日軍,不分青紅皂白就割倒到地上。
據事後估計,僅僅東線部隊投放的毒氣彈,就造成大約兩萬名日軍被嗆死,五千餘人傷殘,燃燒彈則造成了七千餘人被焚燒致死,三千餘人傷殘。
當然,中國軍隊的坦克部隊的鋒芒,已經型鋼刀一樣,犀利無比,它們軋死軋傷的日軍,數目當不下五千人,而被其炮轟槍掃弄死的日本健兒,可能不下萬人。
日軍的陣勢,儘管一再收縮,還是一塊巨大的蛋糕,鬆軟地鋪蓋在漢城為中心的朝鮮漢江平原上,而中國軍隊的數路大軍,則象一把把鋼刀,切割着柔軟而脆弱的日軍,眨眼間,東線的坦克軍團就突擊到了漢城,將日軍的腦袋掐掉了。
在漢城,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日軍騎兵冒死向中國坦克軍團發起了殊死衝鋒,大約一千餘名日軍的騎兵,揮舞着雪亮的軍刀,臉上大寫着決死的意志,將上衣脫去,露出了健壯的,曬成了小麥色的皮膚,咬牙切齒地,在一陣軍號聲中,拉開了距離,鋪天蓋地向着中國軍隊衝鋒反擊。他們的武器不僅有鋼刀,還有手榴彈,炸藥包,甚至,在戰馬的身上,都捆綁了炸藥,日軍的騎兵敢死隊,歷史上恐怕罕見的奇蹟,上千人的騎兵玉碎自殺部隊,在煙塵滾滾的平原上,朝着中國坦克軍團殺來。
日軍官兵的口裏,發出了野獸一樣的怪叫,軍刀在頭頂上的揮舞,已經看不清軌跡。
沒有人能夠清楚地回憶這一次戰役的慘烈程度,在煙塵之中,中國軍隊的飛機仍然及時地參戰了,中國軍隊雖然也不乏勇敢,可是,絕對反對以血肉之軀體去對抗敵人的鋼鐵洪流,不去做那些傻事兒。
中國軍隊最大的特點就是,空地協同作戰,將效率綜合起來。
戰鬥結束了,整整戰鬥了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然後,二十八輛中國軍隊的坦克被日軍的炸藥和騎兵敢死隊員擊毀,損失可謂重大,但是,一千餘名,嚴格地計算,是一千四百七十一名日軍,連同這樣數目的馬匹,都在中國軍隊的彈雨中永遠地消逝了。地面上,是日本官兵一灘灘骯髒的血跡,殘缺不全的身軀,還有奄奄一息的嘶鳴。
這些死亡代價,也許是值得的,最起碼,在暫時上避免了日軍在漢城的總部的迅速覆沒,兒玉大元帥和黑木元帥,兩位日軍現役軍人中的最高軍銜者,就帶領自己的警衛隊,趁着騎兵部隊的敢死之戰,而逃之夭夭了。
在漢城北面三十里的一處樹林裏,兒玉元帥神情沮喪地牽扯着戰馬的韁繩,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在指揮系統失靈以後,各地的日軍已經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局面,元帥已經失去了對各軍各師團的指揮,連最起碼的消息聯通也不能了,元帥成了這個兩千餘人步兵騎兵大隊的指揮官。
「不管怎樣,你們都應該向東面衝鋒,然後,尋找方向突出重圍!」元帥將軍官們召集到一起:「大日本帝國的未來命運,就拜託給諸位了!」
兩行清淚,在元帥瘦弱的臉上迸發出來,威嚴的元帥軍帽上,服裝上,勳章和徽章依舊威嚴莊重,但是,籠罩在元帥身上那種戰無不勝的光環已經被無情的事實粉碎得沒有了一丁點兒。元帥也會哭泣嗎?他也是平凡的人嗎?難道他不是日本的戰神嗎?
所有的日本官兵都默默地注視着元帥,他們曾經的驕傲,現在,不過是一個驚慌失措到哭泣的小老頭兒。
「我不能不說,諸位官兵,勇士們,我們已經失敗了!」兒玉元帥在說着這話的時候,突然哽住,咳嗽得很厲害,當他的手從嘴角拿開的時候,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讓官兵們這才意識到,元帥在失敗面前遭遇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