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在小倉臨時治療休養的醫院裏,徐強見到了信子和小鹿雲子,兩人攜帶大量禮物來看望小倉,雲子還奉特高課影佐少將之命,給予徐強和小倉一萬日元的賠償費用。
「問題還大嗎?如果情況好轉,我覺得,應該回到我們家裏去休養。」信子熱情洋溢地和小倉說了幾句話以後,向徐強提議:「勇夫,我覺得,特高課和警察局已經做得不錯了,我們應該人家一個台階下,一個面子,其實,如果不是影佐將軍的努力,即使有你叔叔山本大將的面子在,也未必行得通。」
「好吧,信子姐姐,聽你的。」徐強也不揭破疑問,順水推舟:「小倉?你覺得可以嗎?」
小倉沁着淚水,不回答,只是點頭,她在警察局裏,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體整整瘦了一大圈兒,眼睛深陷,好幾處傷還在滲血,也許耽誤幾天,她就沒命了。
「小倉,我是勇夫的姐姐,自然也是你的姐姐了!聽我的,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信子說。
小鹿雲子也幫腔:「是啊,如果不是信子姐姐到處遊說,事情還難得這麼快就水落石出呢!」
就在大家心照不宣,一團和氣的時候,醫院裏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將禮帽一摘下來,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就笑嘻嘻地一鞠躬:「山本君,久違了!」
「呀,是西里君!」徐強興奮地難以想像。在這一個多月時間裏,暗無天日的審訊,慘不忍睹,現在,忽然離開了那個虎狼之地,又見到了西里龍夫,這個實質的紅色間諜,他怎麼不激動呢?
徐強衝上去擁抱,讓西里龍夫始料不及,但是,他畢竟是大牌記者,閱歷豐富,立刻很熱情很禮貌地擁抱,「山本君,恭喜你平安歸來,我和《朝日新聞》所有的同仁,都為你感到高興,作為朋友,。作為採訪過您,對您的英雄事跡非常熟悉的媒體人,我難以忘懷你的音容笑貌,對於您的罹難入獄,異常痛苦和關切,」
「謝謝您,謝謝您!」徐強和西里龍夫熱烈地談論着,把信子和雲子擱到了一邊兒。不過細里龍夫很快就提出了邀請:「山本君,鄙社誠懇地邀請你到我們那兒做一場演講,或者接受我們的深層採訪,對於這次意外事故的真相澄清,以及恢復帝國勇士的榮譽,都是至關重要的,希望您能接受!」
徐強當然接受了。西里龍夫留下了電話號碼,簡單商討了一個時間表就走了。
「他是記者?」小鹿雲子明亮的眼睛裏有許多東西在閃爍着,「勇夫,你怎麼和他認識的?呀,你真厲害啊。」
徐強知道她的目的,反而格外認真細緻地講述起那一才採訪的情景,讓她不得不頻頻點頭。「哦,對對對,應該的。這是個大記者啊,你應該和他成為好朋友!」
徐強親自照顧小倉,夜裏就睡在病房裏,簡單地搬個凳子,伏在床前,小倉很感動,經常用手指撫摸着他的頭,他的臉,徐強給她做一切瑣碎的事情,兩人的感情因為共同的患難而與日俱增。
「小倉,明天,我們就到橫濱的別墅去了,你覺得開心嗎?」徐強的心裏,已經完全在她的身上,至於那個背景複雜的信子,陰謀詭計的小鹿雲子,不時來打探消息的東香雲子,全都忘得遠遠的,他把她完全看作同志和戰友。當一次,徐強確信周圍真的沒有人時問她,她咬緊牙關:「山本君,我什麼都沒有說,真的!」
徐強撫摸着她的臉,深沉地一點頭:「你是好樣的!」
信子和雲子經常來幫忙,信子嫉妒地說:「勇夫,你不能這樣,會把她慣壞的,這也不符合我們帝國女子的修養標準啊。」
雲子也很曖昧地說:「山本君,我真希望這回跟着你受苦的人是我。瞧,小倉多幸福啊。」
徐強明白,她們倆其實是來監視自己的。不管怎樣說,特高課這樣厲害的對手,怎麼也不會輕信誰一句之詞就決定一個人性質的。
又三天後,徐強和小倉在小鹿雲子的幫助下,乘車到了橫濱的信子別墅。安排了小倉,徐強就要去見西里龍夫,被信子不滿地攔截了:「外面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