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剛才多多感謝您!」小倉友好地在背後叫道。那溫柔典雅的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可愛,讓他瞬間就回憶起二人在東京相遇的醫院時光。
「嗯!」他頭也不抬,就大踏步地向着前面奔去,心裏好象插着一把刀,在沸騰般流血。
「先生,您可以等等嗎?」我想和您說一句話。「徐強站住,用依然很怪異的嗓音說:「尊敬的夫人,您要說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感覺,您好象我認識的一個人,很熟悉的一個人!可惜,他已經……」小倉很傷感地欲言又止。
「夫人,您說的是誰呀?我認識您?不,一點兒也不!」徐強終於轉過身去,將自己用印第安人的藥劑塗抹而毀滅了的臉給她看。同時,微閉着眼睛,用稍許有些邪惡的眼神看着她,他不敢睜大眼睛,惟恐那裏會泄露天大的機密。
鼻腔里酸溜溜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先生,先生,您是?您叫什麼名字?」
「我是一個老兵。」一面說,一面故意咧着嘴,使自己的氣質也發生變異。
終於,小倉失望地嘆氣道:「多謝,以後有空到家裏玩啊!」
「嗯!」
走遠了,徐強折返身,只見小倉優子那俏麗的和服,烏黑的高髻還在人的海域裏浮動,那是一朵瑰麗的鮮花兒。
「先生,走了走了,」一個日本開拓團的年輕人,用嫉妒的口氣說:「那個女人真漂亮,可惜,已經是人家的了,你還和她說了幾句話,真是福氣啊。」
「嘿嘿嘿,豈止是說過話?」徐強突然心裏一甜,心說,老子要是說過和她睡過覺,你信嗎?
偽裝成一個大戰中受傷嚴重,精神有些錯亂的老兵,徐強混雜在日本人的開拓團里,從大連城一直向北進,遼寧,吉林,然後是黑龍江,最終,到了一個村莊裏。徐強只知道,這兒是黑龍江,可是,到底是哪一個地方,他也說不清楚,因為,這時候的地理標識,和現代差別太大了。
已經有了三十戶人家,他們都來歡迎新居民,而附近的中國農民,則被驅趕走了,日本新村在荒涼的黑龍江頑強地生長着,但是,卻是一個個毒瘤,在侵害蠶食着中國的領土主權的血肉。
徐強也沒有渴望着立刻就進入戰鬥狀態,回到中國人的圈子裏,畢竟,他初來咋到,地方環境陌生,是不可能找到抗聯武裝的,就是找到人家,人家也未必就肯相信你,接納你,要是人家以為你是想混進人家隊伍中的日本間諜,才虧大發了呢。
所以,徐強就做為一名小小的日本開拓團的成員,在這這個日本新村里安了家,成為一個孤獨的戶主。雖然他有名字,可是,因為他故意裝扮的神態,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稱呼他為木頭老兵。實際上,大家都害怕他,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凌厲的殺氣,兇狠的霸氣,還有他的臉龐遭遇的修改,簡直就是怪物,許多小孩子們見了他,都要在夜裏做惡夢的。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好象是加藤弓,也好象是豐臣高貴。」他故意裝傻,以避免和這些人過多地接觸。
「哈哈,傻子,木頭!」那些人悄悄地說笑着走了。
深秋季節,中國東北地區已經起了寒意,新來的日本人,利用之前已經霸佔的中國農民的房屋,加高加密,或者另外再修築房屋,十分忙碌,相距七八里的日本據點裏,也經常派人來巡視。日本的村民,也配備了許多的槍支彈藥,以防禦野獸和中國抗戰分子的襲擊,作為老兵身份的徐強,得到了一支步槍,配備了軍刺,但是,沒有子彈。他尋找發槍的日本軍官,那傢伙堆着笑臉兒說:「不能,絕對不能,你要是突然發狠,隨便打了人怎麼辦?」
沒有子彈就沒有子彈,反正,徐強也不指望這個,他的左臂傷勢之重,還在修養之中,等着機會吧。
轉眼間,他們在這裏就居住了兩個多月。
「呀,最近中國人折騰得厲害,到處亂闖,我們帝國的皇軍,正在討伐呢。」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