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在憲兵司令部里,被狠狠地推到了一個陰森恐怖的房間裏,沉重的鋼門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那是大鐵鎖撞擊鋼柱造成的,士兵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了。
「哈哈哈,又一個倒霉的傢伙。」旁邊一個人忽然說。
徐強嚇了一跳,看那邊時,只見漆黑一團的影子裏,一個半人半鬼的傢伙,正試圖爬起來。不等他站起來,一股強烈的酒精味道就充斥了房間裏。這是單間囚室,兩人緊挨着,那傢伙摸索着鋼柵欄往這面瞅,灰色的面孔,精神很差,有許多的血痕。徐強趕緊遠離了柵欄:「你誰?」
「我?嘿嘿,」那傢伙從地上摸起了一頂骯髒的軍帽,歪斜地戴到了頭上:「海軍艦隊鳳翔號上的飛行員。」
徐強這時候,已經從酒精的麻醉和保衛美女的衝動激憤中清醒了一些,頓時驚訝了,南雲中一?橫須賀的日本海軍第二艦隊的司令官?這傢伙不是二戰時期在中途島大戰中倒了血霉的指揮官嗎?鳳翔號,不是日本的航空母艦嗎?
「你怎麼到了這裏?」
「多喝了點兒酒!」那傢伙得意洋洋地說完,忽然放聲大哭:「可惜,我不能再到海空中翱翔,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效勞了。」
「槍斃?」
「嗯,我在機長的肚子上捅了五刀。」
徐強的脊樑上一陣麻涼,這些傢伙都是變態的東西,但是,他笑了:「捅得好,不愧為帝國的勇士,你才殺一個?多殺幾個才好呢!」
監獄裏的囚犯不多,非常寂寞,要不是這個傢伙,徐強還真不知道怎樣打發時間,從這傢伙嘴裏,徐強了解了不少日本航空母艦的情況。本來對軍事知識不是多感冒的他,強迫自己認真聽,畢竟,將來會派上用場的。
第二天一早,堅固的鋼門被艱難地打開了,好幾個日本軍官走了進來,最前面的就是那個南雲,這傢伙,身材一般,目光凌厲,給人強悍精明的感覺。「你就是山本勇夫?」
徐強盯着這個日軍名將,點點頭。
南雲中一十分震驚,看了看後面的幾個軍官:「難道他不是軍官嗎?」
幾個軍官急忙解釋:「司令官,他還沒有恢復現役!」
藤原大佐在後面,擠眉弄眼兒地提示徐強,於是,徐強很不情願地立正,雙腳一併:「嗨!」
「你將山下奉文中將打成了嚴重的腦震盪,幾處骨折,也許,會徹底地斷送他的軍旅生涯!」南雲嚴厲地盯着徐強,「你會為你的莽撞付出代價!」
徐強冷冷地撇了撇嘴:「那個騷擾帝國女軍人的傢伙,不配做軍官!」
「你?」南雲氣急敗壞:「你是一個小小的少尉。山本勇夫!即使你是一個勇士,也不能這樣侮辱一個將軍!難道,你不懼怕軍事法庭的審判嗎?」
徐強還要還嘴時,藤原大佐已經附在南雲中一的耳朵邊緊張地說着什麼,南雲皺着眉頭,唉聲嘆氣,一會兒,走了。
藤原走在最後,小聲地安慰徐強:「山本君,沒事兒的,南雲中將必須做個樣子!你很快就會出去的!」
「那個山下奉文呢?」徐強聽說這傢伙還沒有死,非常懊惱。後悔當時的力氣沒有下足,將那個鬼子將軍的禿瓢直接打爆。
「嗯,這個!」藤原閉上眼睛,作出磕睡的樣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徐強這才高興起來:「咱也算為抗戰立了一件大功勳。」
「你說什麼?」藤原一愣,莫名其妙。
徐強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問關心的雲子的情況,藤原搖搖頭:「沒見着,她不知道哪裏去了,也許,她到中國戰場的上海去了。」
徐強異常失望,這個妖艷的日本特務,居然對恩人這樣冷淡!他本來還幻想着,這個女人能夠出現在監獄裏,來看望他,甚至帶了很多的東西,甚至,還會在這黑暗的地方以身相許。最起碼,也要帶着特高課的特務,將自己救出去才是。
「她為什麼沒有來看我?」徐強發現,自己對她非常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