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錢青健如約與海豚們見面,大家嬉戲在一起,他繼續學習海豚音,同時也繼續接受海豚音的治療。
他發現,海豚音不僅可以治療人類識海甚至整個腦部的疾患,海豚音更可以殺人於無形!而且是救是殺,全在海豚的一念之間,但是在從前數百年的經驗里他發現海豚從來都不曾使用過這一技能來對付人類,也不知道海豚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人類什麼。
他之所以有這個發現,是因為他的武魂「親眼看見」了海豚用海豚音超聲波殺魚作為食物。這是一種超遠距離的聲波攻擊,其威力遠勝笑傲時代里黃鐘公用焦尾琴發出的七弦無形劍,就是黃藥師的玉簫和歐陽鋒的鐵錚也相形見絀。
他由此對比出自己佛門獅子吼的局限性,若是用海豚音替代獅子吼的話,殺人的距離可以增加數倍,當然,若是論及封閉空間裏的群傷群殺效果,還是獅子吼勝於海豚音。
一個上午過去,他的海豚音技巧再次提升,除了與海豚們做正常的交流,他幾乎已經能夠做到聞聲成像了,為了檢驗自己在這一全新領域的進展,他和海豚們商量了一個遊戲,這遊戲是大家分散於海底城的四處,各自用海豚音來匯報自己周遭的環境。
海豚們做這事自是再拿手不過,立即開玩,錢青健開始辨別每一隻海豚傳來的歌聲,效果也還不錯。
忽然之間,有一隻海豚的歌聲讓他「看到」了這樣一幅圖像——有一隻銀鱗閃閃的白魚游着游着,突然就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攫住了一般,如同離弦之箭飛入了一個黑暗的洞穴,又好像本來就有那麼一條透明的繩索拴着魚身,此時突然疾速拉回一般。那洞穴只如常人拳頭稍大一點。
這圖像好生怪異!錢青健自忖若是當初以擒龍控鶴的手法也可以做到這個畫面,只是,這海底黑咕隆咚的那個洞口裏面有什麼?
這黑洞裏絕不是有什麼強大的吸力存在,因為若是那樣,被吸去的就不會是一條銀魚,連帶着那裏的水流也該呈現異象才對。
一邊分析着,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往那處黑洞游去。這洞口處於城市街道地面,這海底城的底下另有玄機,不搞清楚是不行的,若是有什麼不可抗的危險,就得考慮離開這裏了。
那隻洞口附近的海豚立即就猜到了他要做什麼,搶先在洞口外擺了擺尾,隨即向他呼叫了一聲,錢青健的腦海里立即呈現出洞口下面的情景,這情景着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洞穴的口極狹而內部很是空曠,不知何故那洞中也是無水,這種情況在海底城的建築中屢見不鮮,並不如何怪異。
怪異的是,這洞中此刻正有一個滿頭白髮的人,正在吃着剛才那條銀魚!
不是吧?這海底城裏面居然還有人類!住了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這大海深處還有個鄰居!毫無疑問的是,這人既然能在此處生活,絕非尋常普通,而且若是他抓魚的手法是擒龍控鶴一類的功夫,只怕其功力遠勝自己目前的水準。
只不知此人心性如何,萬一脾氣不好,不易溝通,去結納反而不如避開,總不能無端惹出一個惡鄰來,那可真的就要考慮離開了。
思慮間,他的身體也游近了那洞口,那洞口如此之小,他當然不怕自己被裏面那人給擒了進去,但若是被人來一記遠程打擊也是夠受的,所以他不敢直接游到洞口之上,那就等於擺出一個活靶子給人家。
在這個過程里,他的武魂也滲透到那洞中,發現這人竟是身穿一身破舊的僧袍,頓時心情緊張起來,此人莫不是掃地僧麼?
他航海多年,當然熟悉這個海域,這個海底城地處偏僻,與台灣島和釣魚島成三角形分佈,若不是奔着俠客島或者天姥山,絕不會有人閒着沒事跑到這裏來抓魚吃。而且,這個穿着僧袍的白髮人根本沒有辦法從洞中出來,那麼,他是怎麼進去的?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跟這人搭訕一下為好,萬一是掃地僧呢,如果失之交臂,豈非愧對三姐?
此時海豚們也發現了他的異常,紛紛向他游來,他以海豚音說道:「我遇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