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居凌出現,羅南就知道,衝突不可能再持續下去了。
這位軍方後起之秀,是典型的「謀定而後動」的性格,既然開口,就必然經過了一定的觀察。他根本不理會馮嘉駿等人,直接向羅南和薛雷招呼:
「羅先生、薛先生,嘉駿他們酒後失態,實不應該,我代他們向諸位致歉。」
「這倒沒什麼。」
羅南隨口應了句,再看居凌言談舉止,忽地生出個古怪想法:「好像你總是替人擦屁股來着沒事兒也清理一下朋友圈啊。」
本就無意義的衝突,早早消停也是好的。羅南沒準備與居凌多談,也不想再和馮嘉駿這醉鬼糾纏,隨口一說,就伸手做了個「請自便」的手勢。
見狀,居凌笑了笑,示意馮嘉駿等人往前走,離開公交站台。他在這團體中的地位非常高,看得出馮嘉駿有些忌憚,即使還深有不忿,卻也在同伴的拉扯下,半推半就的離開。
從他離開的眼神看,這個仇怨是結結實實地落下了。
居凌再向兩人點點頭,也沒有延長對話的意思,緊隨馮嘉駿等人之後,轉身離開。不過,走出幾步之後,他又回頭:「雷隼武館的段宏段館主,曾經是孟荼大校的戰友,也在一個實驗室呆過。不過他現在已經退役了。」
戰友?還在一個實驗室。就是說那個姓段的館主,是燃燒者?
居凌說這話的意思,既是透露信息賣個情面,又是明確雷隼武館與他們一方的關係,但把這份關係限定在一定範圍內。顯然他也知道「冬至約戰」,知道修神禹與羅南、薛雷的密切聯繫。
嗯,這種最後一個才知道的感覺,着實不怎麼樣。
看着居凌等人遠離,薛雷突然蹦出一句:「我要回去看看,去問館主」
羅南響應:「我陪你去。」
「別,以館主的性子,你要去了,他肯定什麼都不說。」
「那我幫你問一下閱音姐,這事兒應該瞞不過她。」
「好,多謝。」
羅南伸手點點他,讓他別說這麼外的話。
薛雷勉強一笑,此時他心中着實擔憂得緊。要說在武學素養上,修神禹甩掉兩個年輕人十八條街沒問題,可以他這些年的病弱之身,形銷骨立的模樣,與人對戰,怎麼能讓人心安?
叫了個百節蟲飛車,薛雷匆匆離去。
如今夜色已深,公交站台上只能下羅南和翟家「父子」。見薛雷離開,翟維武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不過面上還是要說:
「你還去福利院嗎?」
羅南有點兒遲疑,不過這個時候,久等不來的低空公交終於到站。又見到翟維武可憐巴巴的眼神,他心下一軟:「我還是去看看吧。」
反正今晚上註定是不回家,向何閱音諮詢事情,也不用親自前去,低空公交上就能辦妥就當是哄孩子了。
上了公交車以後,羅南的第一件事,卻是先向姑媽請假。他心中略有忐忑,主要是剛才忽略了一點,如果莫雅先說夜不歸宿的事兒,他再說起,就是標準地撞在槍口上。
還好,今晚他運氣不錯,聽姑媽的話音,莫雅還沒發力。而這段時間,他一直表現良好,身子骨也越來健康,這也是加分項,姑媽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羅南長出口氣,掛斷通訊後,又馬不停蹄與何閱音聯繫。運氣之神依然在眷顧他,比較順利地接上了線。
聽了羅南的表述,何閱音那邊沉默了片刻,回應道:「從金錢賬目上看,雷隼武館近幾日低價購入了古堡財團在夏城的部分資產,時機抓得很好,與軍方行動配合默契」
「嗯,這個居凌也承認了。可我現在不明白,那個冬至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閱音又靜默數秒,方道:「修神禹和段宏之間自有恩怨,不過雙方都是按照行規行事,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依舊如此,我們最好不要介入這邊還有事,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