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渾身緊繃的男人漸漸放鬆了下來,她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撫着他的心口,輕輕的替他做按摩,熟稔的指法,控制的極好的力道,不松不緊,不快不慢。
怕再驚動他,安娜一直跪在堅硬的地板上,不知道按摩了多久,男人的呼吸終於恢復正常,她手掌放在他心口,探視他的心跳,已經平穩下來。
剛才那一會兒簡直嚇死人了。
「餵?你現在怎麼樣了?」
安娜低聲問了句,可是龍梟沒有回應。
「先生?你好點了嗎?還痛嗎?」
聲音大了一點,但是他依然沒有回應,這人是怎麼了?
低頭,躺在她懷中的男人歪着頭,闔上了眼眸,居然睡着了。
安娜柳眉簡直要十八彎,這種情況下居然會睡着?痛成了那樣,真的不太科學。
吃力的爬起來,安娜發現膝蓋生疼。
「嘶——」
估計已經磨破了。
「不是吧?我要把你送二樓去?喂,先生,你知道你多重嗎?我怎麼把你送下去?你先醒醒,下去再睡行不行?」
安娜跟他商量了一會兒,但是和昏睡不醒的人說話,顯然不行。
好吧!她忍了,誰讓他是病人?
阿娜使出渾身解數,各種姿勢各種着力點都嘗試了一遍,終於把人背下到了二樓,身體一軟,龍梟被她放在床上,她自己也被重力一扯,趴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低頭,幾乎正對着龍梟的臉。
這一看不打緊,安娜呼吸都被他勾走了。
睡着的龍梟和平時很不一樣,不那麼冷漠鋒利了,反而,有點悲情的色彩,眉頭蹙着,眉心一道川字。
眉心總是擰出川字,會容易長皺紋的。
哎!
安娜善心大發,兩根手指並在在一起撫順了他的眉心,又沿着他的額頭按摩了幾下,男人總算將眉頭舒展開。
一縷密黑色的劉海擋住了半邊額頭,掩映着他的眸子,更為深邃立體,他睫毛很長,燈光的照耀下,在眼瞼處投下斑駁的光影。
臉部線條更立體一些,鼻樑高挺,薄唇抿成了一道線,看得出他忍痛的時候拼盡了力氣。
渣男的承受力還不錯,那種痛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把人給折磨暈倒了,他卻清醒的讓疼痛折磨到了最後。
哎,堅強的可憐。
雙手並用把他放好,再給他墊好枕頭,扯過來被子蓋在他身上,確定他沒事了,安娜扶着床站好,膝蓋又是劇痛。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居然會招惹這麼個人。
安娜回到臥房,一夜輾轉。
洛洛?他口中喊的女人,是他的誰?大概不是一起吃飯的女人吧?
渣男啊,腳踩兩條船!可恥!早知道不救他了!
翌日,清晨。
梟爺從睡夢中醒來,手摸到了被子,心中微怔。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是怎麼睡下的?
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影,他不太確定,昨晚病發了?
打開抽屜,他將金屬盒子打開,裏面整齊的擺放着七粒藥丸,所以,他昨晚並沒有吃助眠的藥物,居然睡着了?
揉揉太陽穴,梟爺想到了,昨晚上他最後的記憶停在三樓的玻璃房,不,準確來說是那個女人的懷裏。
該死的!怎麼會有這種事!
撩開厚重的絲綢窗簾,透過窗紗,他看到安娜正跑步回來,女人光潔乾淨的額頭上還有汗水,紅撲撲的臉健康有活力。
梟爺撥通了一個號碼。
「哎喲喂,龍大少可有日子沒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想我了?」顧延森正在美國,準備開始花天酒地的夜生活。
聽筒里躁動的dj音效,讓梟爺嫌棄的拿開手機保持十幾公分距離。
「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事跟你說。」
很嚴肅,似乎的確是正事。
顧延森點頭,「好,等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