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軍區醫院,急救手術室的燈亮着。
手術室外,簡然焦急地等待着。
等待的漫長時間裏,她的牙齒一直咬着嘴唇,嘴唇早已經被她咬破,血液滲入口中。
她的雙手緊握的拳頭,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手心肉之中,掌心是血肉模糊。
她似乎在借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同時也讓自己冷靜,讓自己不要那麼擔心與害怕。
她要相信,秦越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不管情況有多危險,她相信秦越一定會挺過來,一定會好好出現在小然然和她的眼前。
不管簡然怎樣安慰自己,可是都沒有辦法排除心中的害怕與擔心。
只要手術室的燈沒有滅,只要手術還在繼續,只要醫生沒有告訴說秦越沒有危險了,她的心怎麼也不可能放得下來。
收到消息趕來的蕭擎河,看到簡然像石像一樣站在手術室的門口,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手術室門上那盞亮着的燈。
「簡然——」蕭擎河走到她的身邊,用力摟了摟她,「別擔心,慕之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簡然回頭對蕭擎河溫柔一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蕭擎河知道簡然的心中其實很擔心,但是她不願意表現出來,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安慰她。
他只有微微加重了摟着她的力道,希望自己可以替秦越給她一點力量,陪着她一起等秦越出來。
把沈淵那幫人關押之後,戰念北也匆匆趕來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也沒有上前跟簡然等人打招呼,一個人站在走廊里抽煙。
一支接一支抽着,有護士過來,客氣道:「先生,醫院禁止抽煙。」
戰念北利目一掃,看得小護士拔腿就跑,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把煙滅了,臉色也更陰沉難看。
也不知道秦小寶那個丫頭怎麼樣了?
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過來?
明明是來看望秦越的,但是他滿腦子想的人是秦小寶,想到她轉身時留給她的孤傲背影。
那個姓裴的本就是她的未婚夫,由那個人來照顧她,可能她會提早從這次的事件中走出來。
但是一想到秦小寶會跟那個姓裴的好,戰念北又握了握拳頭,骨節握得咔咔響。
該死的
他無聲咒罵道,額頭青筋浮現,表情看起來嚇人極了。
此時,手術室內的氣氛更加緊張。
雖然子彈沒有傷到秦越的要害,但是他強撐太久,失血過多,此時已是重度昏迷狀態,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昏迷不醒的秦越躺在冰冷血腥的手術台上,他穿的那件早已染成腥紅色的白襯衫早已脫掉丟在一旁。
幾名醫生護士圍在手術台的周圍,主刀醫生正在想辦法替他把子彈取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快速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外的人越等越焦急。
牆壁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每響一聲,都像是敲在簡然的心尖上,每敲一下,便會讓她呼吸一窒。
「簡然,先過去坐一會兒。」秦越的手術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簡然就呆呆地在門口站了好幾個小時,蕭擎河擔心她再這樣下去,秦越從手術室出來了,她會倒下。
「我不用。」她要站到離秦越最近的地方,守護着他,讓他知道,她一直就在他的身旁。
蕭擎河無奈地嘆息一聲,只好再陪她站着,陪她繼續等下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緊接着醫生從手術室出來。
看到醫生,簡然想要問話,但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緊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液,便聽得醫生說道:「秦太太,秦總中的子彈我們已經順利取出,但是因為他失血過多,此時還是重度昏迷狀態。我們需要把秦總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二十四小時。如果二十四小時沒……」
「不會的。」簡然突然出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