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念北遲疑的瞬間,房門開了,一名男子從屋裏走出。
他看着戰念北,戰念北也看着他,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目光中都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
仿佛只要有火花,就能引爆他們兩個人之間這條看不見的火線,徹底點爆他們二人。
當然,這條看不見的引線是誰,他們兩個人的心中都清楚無比,即便過了多年,心中的那個疙瘩都還在,因此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相互盯了半晌,戰念北站得筆直手氣,如炬的目光直射着對方,看得那人慢慢處了下風。
對視中,那人敗下陣來,向着戰念北尷尬地笑了笑:「戰軍長,歡迎你來到我的地盤。」
他說的不是a國,也不是臨海市,而是別有用心地說的「我的地盤」,並且還特地咬重了這幾個字的音量。
目的為何,別人不清楚,但是曾經跟他有過過節的戰念北戰大軍長就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這人去江北時,那是戰念北的地盤,戰念北踹門闖進他的家裏警告他的事情,他們彼此都是牢牢記在心裏的。
「你的地盤又如何?」戰念北輕笑,回問得不輕為重,但是語氣中的威嚴也不容忽視。
「我跟戰軍長開一個玩笑而已。」那人退到門外,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陪着笑說,「戰軍長,請進!」
戰念北也不推辭,抬步進了屋。
臨海市如今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室外寒風陣陣,風鑽入衣服內是刺骨的冷,但是一進到室內,暖氣瞬間襲來,讓人溫暖了許多。
不等那人招待,戰念北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伸手出來搓了搓,將快要凍僵快速暖過來。
那人招人喚人送上茶具茶水,一邊看似客氣地說:「戰軍長,你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我讓人特地準備了我們臨海市非常有名的茶請你品品。品完之後還請你評評,看我們昨臨海市的茶比你的江北的茶如何?」
「不用品,結果已在我心中。我們江北的茶那是世界級的好茶,並不是什麼茶都夠資格跟它比。」戰念北這話說得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那人的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努力笑着:「戰軍長,你都沒有品,便下了這樣的結論,那麼你很有可能錯過太多好東西。」
戰念北又是一句簡單的話:「是不是好東西,我一眼就能看出,一眼就能認定,看準了就是一輩子,那些小人就別妄想了。」
那人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戰念北先他一步把他沒有說出口的話都給堵了回去,真是憋屈。
還沒有等那人回話,戰念北又說:「裴炫智,我們都是明白人,我也不想跟你轉圈子,你也別心裏恨着我還客氣地招呼我,咱們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說出來大家心裏都舒坦。」
戰念北這話一出口,裴炫智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是外交管最擅長打口水戰,但是還真沒有跟一個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打過口水戰。
在他的世界裏,敢讓他如此恨着的人早就去見了閻王爺了,戰念北還是唯一一個活得好好的。
不是因為他不想滅了戰念北,而是他沒有能力把戰念北給滅了,這才是他恨的根源所在。
裴炫智又說:「戰軍長真是快人快語,那麼我茶也不請你喝了……不過說這麼多,你不喝水,真的不口渴麼?」
氣勢上占不了什麼優勢,裴炫智身為以口才驕傲的外交官,在口才上總要扳回一局。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要問你對三十幾年前間諜一案的事情知道多少?」戰念北說得非常直接,完全沒有理會裴炫智的挑釁,仿佛裴炫智就是一個已經放出來的屁,再也起不了任何風浪。
「戰念北,你他媽還有臉問我這件事情?」一提到這件事情,剛剛還嬉皮笑臉的裴炫智瞬間上了火。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指着戰念北的鼻子就罵:「戰念北,你他媽問我,你怎麼不去問問你死去的老子。那件事情是他經手的,人也是他殺的,他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