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何嘗沒有道理？可是，你忽視了中國人民抵抗外侮的鬥志，中國人的民族性格是懦弱，善良，可是，一旦被逼迫，就能煥發出極大的熱情，百姓們的抵抗決心還是應該肯定的，這個，如果他們參戰了，多少做點兒事情，就會形成眾志成城的氛圍，可以極大振奮守軍官兵，激勵他們的士氣，我說明，就是要這些市民充當犧牲品，來刺激我們部隊的戰鬥力。」

    第一條，就產生了激烈爭論，最後，杜詞大聲說：「這是我的建議，我敢說，這是必須的，如果你們不執行這一條，那麻煩你們讓我離開，我剛才只當放了一個屁！你們諸位各忙各的的吧。」

    杜詞一惱，大家都不吭聲了。

    唐生智想了想，終於點頭：「好吧，這樣也行，其他呢？」

    杜詞嚴厲強調，必須用最殘忍最兇狠的辦法對待逃兵和消極抗戰的行為。「宣佈，凡是有一句消極散漫言論的，有一點兒怯戰行為的，立即處決！任何逃兵和俘虜，一定查證家屬，你作為士兵可以投降，但是，你必須付出代價，你的家屬，爹媽，老婆，孩子，全部槍決，一個不留！」

    這一條，爭議更大，太激進了。

    杜詞還是堅持，「這是原則，必須堅持，這是導向！如果唐總司令不肯這樣作，那我來作，你可以任命我擔任政治部主任，不，政治部的主管科長，我負責！有什麼問題都來我這裏說。」

    杜詞告訴大家，漢代唐代之所以那麼強悍，對於參戰的將領們，是嚴厲問責的。

    他還指出，沒有這一條，人人心存僥倖，根本不能凝聚起來。精銳部隊可能戰鬥力強一些，許多其他部隊，會成為一盤散沙。

    「不過，諸位也可以這樣想想，宣傳必須這樣宣傳，但是執行的時候，諸位有個尺寸就是了。」

    在杜詞反覆勸告下，大家才同意了。

    其他方面好說，主要是杜詞講解，比如，如何開闢敵後戰場，在敵人背後襲擊，擾亂，游擊戰的要領是什麼。

    蕭山令將軍覺得，這樣作不現實：「我軍從淞滬新敗，能夠凝聚起來，在南京防守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外出作戰，需要很強的戰鬥力，對指揮官也有很高的要求，恐怕我們挑不到這種人選。」其他軍官也都頻頻點頭。

    杜詞說：「未必，這樣的突擊隊，就是敢死隊，需要找兩三個老兵當核心，其餘人補充，我們在雨花台組織敢死隊，不是挑選了三百多人嗎？」

    大家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靠譜，唐生智說：「我覺得，還是專事防守為好，偽軍野戰能力弱，一旦和敵人硬碰硬，幾乎是自殺。依託戰壕防守的話，還可以一定程度殺傷敵人。」

    杜詞毫不遲疑地說：「錯！消極防守，等同於坐以待斃，如果我軍和敵人的參戰力量沒有太大變化的話。如果我軍有大量游擊隊擾亂敵人後方，至少可以遲滯敵人好幾天的時間，無法集中精力進攻，有時候，還可以取到意想不到的戰果，比如，我的保安隊消滅了日軍上海派遣軍的司令部，打死朝香宮，就是如此，現在，日軍士氣大受震撼，至少調集一個聯隊的兵力回防，這就是敵後游擊戰的威力！」

    「我們的敢死隊，要襲擊敵人，燒毀敵人的倉庫，輜重，炸毀敵人的彈藥，斬首敵人的指揮官，打壞電台，電話，割斷電線，殺死通訊兵，讓敵人變成聾子，瞎子，給我們下一步分割包圍殲滅，打下大規模勝仗創造條件。」

    杜詞又說：「諸位，唐總司令，其實，只要戰略戰術得當，揚長避短，我們完全可以反敗為勝，將南京城變成消滅日軍精銳的墳墓！我有信心在未來的時間裏，先是遲滯消耗敵人，疲憊敵人，隨後是展開反擊，消滅敵人！」

    杜詞猛烈地誇獎和鼓勵在座的軍官，說相信大家。

    唐生智苦笑着搖頭：「杜詞先生，我們的突擊隊，恐怕組織不起來，太冒險了。」

    杜詞冷笑一聲：「總司令，您這種消極的思想要不得，我們要想辦法，辦法總比困哪多！」

    唐生智被杜詞直接當面批了，面臉上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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