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敬宗的折騰下,死軍將士被他虐得死去活來。無論什麼事情,到了高敬宗手裏,總會花樣百出。對於實在是沒有按照要求訓練的士兵,通常都是採取輕者打軍棍,重者斬首。但是高敬宗表示,這樣太野蠻,不符合我們華夏禮儀之邦的優良傳統。
高敬宗對於犯錯的死軍將士懲罰只有一招,關禁閉。這些死士將士對於軍棍是恐懼到了骨頭裏,一頓軍棍下來,打得皮開肉綻,十天八天都是爬在床上睡覺。對於關小黑屋裏,無數將士表示這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這些犯了錯的將士,很快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個禁閉小黑屋,只可以勉強放下一張床,只有一個寬不過一尺的小窗戶。那滋味心理承受能力稍弱一點,肯定會崩潰的。
只要是被關過禁閉的人,寧願挨軍棍,再也願意關禁閉了。
……
這天高敬宗玩得很開心,死軍將士幾乎累得脫力,很多人都是爬着跑回去吃飯。晚飯時間可以有限制的,只要沙漏流光,他們可就沒有飯吃了。可別說,在高敬宗這麼胡亂折騰之下,死軍將士幾乎都脫了一層皮。再也不會犯左右不分這種習慣性錯誤了,齊步走也走得似模似樣,特別是站軍姿,那叫標準。
高敬宗一身白色長衫,此刻都已經變成土黃色了。死軍將士對高敬宗這麼胡亂折騰他們在心裏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果是籍戡或是封雷敢這麼折騰他們,他們早撂挑子不幹了,就算勉強幹下去,至少也要問候籍戡和封雷二人的女性親屬。
可是對於高敬宗,這些死士將軍還真恨不起來。命都是高敬宗救的,為了高敬宗死都願意,還怕受這點罪?吃這點苦?反正他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既然想這麼玩,大家陪他玩就是了。
不過,報復高敬宗不能,咒罵他也會犯眾怒,唯有弄得他灰頭土臉。眾將士心裏的怨氣才會平復。在踢正步的時候,死士將軍都是咬着牙踢,把地上的塵土踢得滿天飛,讓高敬宗這個裝逼的傢伙一身白衫變成土黃色的黃衫,看着高敬宗灰頭土臉,眾將士樂得哈哈大笑。
「明天有你們好看!」高敬宗放下狠話,坐着人力軺車返回死軍節堂。剛剛進入節堂,就聽到籍戡長嘆道:「陸司馬,這批物資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全部運輸回去?看着直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從最開始的興奮,慢慢變得有些麻木。戡有些着急了。」
「哪有那麼快啊,我們的四萬套戎裝今天晚上就會到。光四萬套戎裝,就是半天時間卸貨。」陸永華苦着臉笑道:「我們還有六千多石糧食,兩萬多斤鋼鐵,至少四千匹布,哪怕是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三四天!」
「三四天!」籍戡喃喃的道:「只怕他們連三四天的時間都不會給我們!」
高敬宗道:「怎麼誰想要找我們麻煩嗎?」
「這不是明擺着嗎?」陸永華感嘆道:「光憑咱們謫鹽那個可以製鹽十萬石的大鹽礦,足夠讓無數人為之瘋狂。有道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啊。」
「這幾天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我經常感覺後背涼嗖嗖的,有時還會頭皮發麻。」籍戡道:「我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就是在鄴城。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然而三天之後,長水校尉馬願、龍驤將軍田香打開城門嚮慕容評投降。我大魏數十萬百姓慘遭鮮卑胡種屠戮,百不存一!」
陸永華道:「籍帥,您不是這幾天太疲憊了,沒有休息好……
「我相信籍帥不是無的放矢,更相信籍帥的判斷!」高敬宗道:「弄不好大戰就要開始了。」
籍戡聞言露出異常感激的神情,當初他產生這樣的預感,也曾向其兄司隸校尉(相當於今天北京軍區司令員)籍羆提過這個問題。然而當時籍羆並沒有在意,反而喝斥籍戡疑神疑鬼,試圖擾亂軍心。當時如果馬願和田香二人不打開景陽門,恐怕燕軍就要撤退了。鄴城攻守戰當時打了一百多天,鄴城糧食耗盡,就連石虎時期的宮人都被吃光了。其實燕軍也不好受,當時魏燕大戰,把冀州、幽州都打爛了,鮮卑燕軍根本無糧可食,補給困難,而且攻城受挫,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