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坐在太師椅上,前面一排站着三個丫頭。
陸寧寒着臉一個個的瞪過去。
三個丫頭縮着脖子噤若寒蟬,杜若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但姐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所以心裏也是慌慌地。
陸寧巨有氣勢的一拍桌子,卻是手疼的呲牙,於是更加生氣,怒斥道:「真是好樣啊,都敢拿刀子指太孫殿下了啊,你們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嫌我的命太長?」
夕霧頭垂的更低了,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了。
杜若目瞪口呆,驚悚地看向夕霧和豆蔻:「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你閉嘴。」陸寧呵斥道。
杜若哆嗦了一下,緊緊閉上嘴巴。
「丟臉啊,真是丟臉啊,這臉都丟到姥姥家了,我怎麼就挑了你們這幾個不長腦子的丫頭?」陸寧痛心疾首。
「人家什麼就是什麼,人家屎是香的,你們是不是還要去嘗一嘗?」
「難道在你們眼裏,本姐就那麼不堪?巴巴的跑去自甘作踐?你們跟在本姐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時候見本姐做過虧本生意?又有誰能從本姐這裏佔半分便宜去?腦子沒長,膽子倒是肥,你們鬧這一出,讓太孫殿下怎麼看我?真是活活被你們氣死。」陸寧氣到臉發綠。
「還有你。」陸寧指着豆蔻。
豆蔻縮了下脖子。
「太孫殿下讓你先躲起來,你躲哪去了?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害得本姐在溫泉里泡的都發脹了,你丫的除了會做吃的還會做什麼?也別在我身邊呆着了,明兒個就打發你去做廚子,省的被你害死。」陸寧氣道。
豆蔻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哭道:「姐,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陸寧不理她,又指着夕霧:「你喜歡動刀子是吧,明兒個就給你找個屠夫嫁了,讓你天天動刀子殺豬去。」
夕霧心裏後悔的要死,卻是倔強的咬着下唇不肯求饒。
杜若見姐氣大了,勸道:「姐,您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她們也是擔心姐才會一時糊塗,姐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陸寧眼刀子刷的朝杜若射去:「你不要以為你就沒錯,要不是你整天在她們面前叨叨,她們至於這麼犯渾嗎?一天到晚的想着當紅娘,在我身邊當個丫鬟真是屈才了,改明兒我給你找個媒婆拜師學藝,杜媒婆。」
杜若哭喪着臉,怎麼就成了她的錯了?
杜若怏怏道:「姐,您把奴婢們都趕走了,誰伺候您啊?」
陸寧沒好氣道:「沒人伺候總比被你們氣死的好。」
杜若道:「姐,我們知道錯了,您,要怎麼罰奴婢才解氣,奴婢肯定眼皮都不眨一下,反正奴婢是不會走的,奴婢生是姐的人,死是姐的鬼。」
「是啊姐,奴婢求您了,不要趕奴婢走。」豆蔻眼淚汪汪。
就剩夕霧沒表態,杜若胳膊肘捅了她一下,聲道:「句話啊。」
夕霧看了眼姐,又低下頭去,弱弱道:「奴婢也知道錯了。」
陸寧罵了一頓,見她們服帖了,氣也消了大半,感慨道:「你們雖然是我的丫鬟,但我一直拿你們當姐妹看待,就算親姐妹也未必有我們這般親近的,我從不拿規矩約束你們,甚至是縱容,因為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好歹的人」
三個丫頭愧疚的無以復加,姐待她們是真的好,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姐更好的主子了。
看她們一臉愧色,陸寧繼續道:「我絲毫不懷疑你們的忠心,夕霧為了我敢拿刀子指皇太孫,每次我闖了禍,杜若總是把責任全攬了去,挨了不少板子,我病沒好的時候,師傅和祖母不讓我吃油膩的東西,可我嘴饞,豆蔻不忍心,偷偷的給我做好吃的你們的好,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豆蔻忍不住哭了起來,杜若和夕霧也被的掉眼淚。
「你們不僅是我的丫鬟,我的姐妹,更是我的戰友,是我的左膀右臂,來金陵之前,我就跟你們過,金陵不比淮安,這裏處處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