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宋哥!你怎麼了!咋就突然呆着了呢?」謝曼看着雙眼無神的宋大林一臉的焦急,轉身對着李雲吼道:「你...你對宋哥做了什麼!」
李雲卻是不慌不忙,繼續看着宋大林,滿臉的淡然和平靜。
片刻之後,宋大林的眼睛焦距逐漸凝聚回來了,只是這雙眼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寧靜。
「感覺如何?作為一隻鳥,作為你曾經圈養的一隻鳥。」李雲一臉淡然的看着宋大林說道:「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你施加的一切,都由你自己再承受一次,這很公平。」
這懲罰並不是李雲自己的決定,而是白鶴的決定,剛剛通過他心通已經交流過了一遍,白鶴的要求是讓宋大林經歷過自己經歷的一切。
很公平,在受害者還能表述想法的時候,只有受害者能夠原諒加害者...
宋大林這個時候,是徹底的回過神來了,原本寧靜的眼神開始變的複雜起來。
「很難受,鳥失去了翅膀,就好像人被砍掉雙腿一樣,剩下的只有痛苦...這種被人剝奪的一切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受。」
此時,宋大林看着眼前的白鶴,傷痕累累,就連身上的羽毛都是一坨一坨的,絲毫沒有白鶴的優雅,有的只是一個失去自由的可憐生靈。
此時的謝曼還一臉的不明所以,看着一反常態的宋大林,忍不住說道。
「宋大哥,你這是咋了,中邪了?咋變了一個人似的...」
宋大林無奈一笑,剛剛的確是中邪了,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才過去了不到兩分鐘,然而就在這兩分鐘裏,他已經重新經歷過了一次人生...不對,一次鳥生。
「大妹子,以後你還是不要跟着我了。」宋大林一臉平靜的看着謝曼說道。
謝曼頓時愣了,有些慌張道。
「別介啊,你這咋回事啊,這不幾分鐘的,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是不是被人給施了邪法啊?」
宋大林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李雲,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中了法術...
對李雲,宋大林是百分百的敬畏。
「我就要窮了,不再像現在一樣,每天能采幾百塊錢的藥,能夠頓頓吃香的喝辣的,我自己過日子都緊巴巴的,別說帶你一個了。」宋大林一臉複雜的丟掉了手中的樹枝,並且看了看依然在獨自舔舐羽毛的白鶴,道:「我打算放生它。」
「這些年來,我靠它賺了不少錢,然而,我卻從來沒有對它好過,現在是時候了,還它自由,它應該屬於藍天白雲,而不是我家的牢籠。」
宋大林再回憶了一下那噩夢一般的經歷,無論是下水肉還是臭魚的味道都能忘掉,只有那被囚禁的感覺是難以忘懷,每天屬於自己的只有冰冷的空間,沒有任何同類。
自由的味道啊...
宋大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現在他對於世界只有感恩和懺悔。
「所以,從今往後,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林採藥人了,遊走於各個大山之中挖掘草藥,唉,我這年紀也不知道還能幹多久,不過養活自己應該是沒問題的吧,但再養活一個的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宋大林一臉苦笑道,這些年來依賴白鶴,自己根本沒有動過什麼手,不過好在常年登山體力見識還在,不然失去了白鶴他連維生的本領都沒有。
原本宋大林以為謝曼知道了自己的決定之後,會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可沒想到的是,謝曼卻是笑了笑道。
「老宋,你以為我跟你就是為了你的錢嗎...」
「難道不是嗎?你一開始不是說仰慕我的秘密本事才來搭訕我的麼...」宋大林回憶起兩人見面的時間地點,那一天宋大林剛好靠着白鶴採集完草藥,到集成市場上去賣藥材,然後就遇到了同為採藥人的謝曼。
和宋大林不同的是,謝曼的藥簍子裏除了零星幾片藥材之外,沒別的東西了,可以說是非常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