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聽到刺耳的破空聲,陳應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他竭斯底里的吼道:「敵襲!」
陳應倒不是害怕敵人奇襲,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敵人會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發起襲擊。親衛團雖然是一個團,但是只有兩個旅,此時跟在陳應身邊的只有一個旅。不過梁贊的反應倒也不慢,隨着破空聲傳來,他立即搶過一面大盾,將陳應護得嚴嚴實實。
「叮叮噹噹!」密集的箭矢打在盾牌上,發出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就像鐵匠鋪里,打鐵一般。就在這時,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
城門樓里的守軍士兵,頓時驚叫出聲。有的找鞋子,有的摸兵刃,亂成一團。不過好在城門樓防禦力不錯,對於弓箭的射擊,可是無視。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傷亡。
右衛率的裝備是極好的,原本就不差,在陳應支援靈州之時,太子李建成又利用職務之便,從武備庫中調出一大部分,哪怕是親衛隊的一個小兵,都披着只有重裝步兵也擁資格配備的重鎧。
哪怕是不用盾牌,箭矢對他們的傷害特別有限。陳應大吼道:「誰受傷了?」
慘叫聲此時卻嘎然而止。有幾兵士兵咬牙吼道:「死不了,被蚊子咬一口!」
除了城門樓上的燈火,城下黑咕隆咚一大片,什麼也看不見。
「熄滅火把,咱們現在亮着火把,咱們就是敵人靶子!」梁贊大吼道:「快熄滅火把……熄滅火把。」
數名親衛士兵正準備撲滅火把,然而就在這時。陳應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士兵和盾牌:「熄個屁,把火把扔出去,看看敵人有多少人!」
得到陳應命令,幾名士兵像投手擂彈一樣,將手中的火把扔出來。
火把始終比不上後世的照明弱,亮光非常有限。不過十數隻火把在空中飛舞,原本漆黑一團的城下,漸漸露出端倪。
城下有一千餘名敵軍軍隊,現在正層層推進,敵將應該是非常了解靈州城,推進的重點方向,居然全部都是防禦死角。
「他娘的,跟老子玩這一套!」陳應退回城門樓前,突然看到城門樓里居然擺着十幾個猛火油桶。守在東城城門樓的旅帥正準備敲響警鐘。陳應道:「先不慌,現在敲響警鐘,城內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來犯之敵,若相互踩踏,肯定會損失不少!」
陳應當既出印信,快速寫下幾道命令。
「命,右衛左右副率高允權、何月京、錄事參軍杜善果,分別坐陣南、北、西三城指揮防禦,靈州長史坐陣總管府,安撫百姓!」
陳應有條不紊的傳遞命令,原本惶恐不安的守軍士兵,看到陳應瞬間冷靜了下來。陳應雖然長像俊秀,沒有半分武將的威嚴,然而陳應卻是眾將士心目的戰神。
陳應率領區區不足四千名士兵,一戰攻剋薄骨律城,斬首近一千餘級,俘虜一萬三千餘人馬。第二戰,戰績更加駭人,以九百騎野戰攻打萬餘突厥騎兵,斬首五六千級,將突厥三萬餘兵力,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軍隊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陳應恰恰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強悍和神勇。眾唐軍士兵心中莫名奇妙的生出一個念頭。「跟着陳應,可以打勝仗,有再多的敵人也不可怕!」
眾守軍士兵按照陳應的命令,有的去充當臨時傳令兵,給傳達陳應的命令有的則是按照陳應的命令,抓緊時間趕製燃燒彈。
猛火油,事實上就是原油,古代距離靈州不遠的延州就盛產石脂水,就是輕質原油。這種猛火油的燃燒效果並比不上後世的汽油,如柴油差不多,只有在助燃作用下,才能燃燒,而且會產生大量的濃煙。陳應將將盛水的葫蘆裝上猛火油,燃燒塞上細麻布,就製成了簡易的猛火油燃燒彈。
當然,這種猛火油燃燒彈的威力太小,主要目的也不是傷敵,而是充當照明彈。
「弓箭手準備!」
「猛火油投!」
十數隻裝滿着猛火油的燃燒彈掉在雪地上,立即變成一大團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