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紳對視一眼,也暗暗點頭。陳應也說得在理,其實西秦兵也太不是東西了,當初涇陽是因為距離長安太近,沒有準備,被西秦軍一擁而入。按說這種不費吹灰之力佔據的城池,就算逼着各家納捐錢糧,大家也都捏着鼻子認了。
可是誰能想到西秦軍直接大開殺戒呢?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西秦軍就在涇陽殺了數百人,如果不是陳應擒賊先擒王,恐怕涇陽城會被屠絕(歷史涇陽被西秦屠城了,全城幾乎沒有倖免人員)
陳應望着眾人道:「皇帝不差餓死兵,就算組建鄉勇,這一千五百餘人的糧餉,也給得由各家納捐!」
「這……」就連上來最支持陳應的秦固也不由得沉吟起來。
儘管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是讓他們養着鄉勇營也沒有什麼,然而如何養,怎麼養卻是一個大問題。
陳應雖然不太懂得政治和官場,卻也看過官場小說。官場的本質就是利益交換,只有雙贏,才能如魚得水。
要想讓馬兒跑,肯定要給馬吃草。
陳應如今還是白身一個,他自然拿不出可以餵馬的草,不過作為一個後世之人,畫大餅的本事,陳應還是有的!
「諸位其實也不必擔心,咱們涇陽距離長安不足八十里,一天之內消息必定傳至長安,大唐肯定不會坐視涇陽失守,說不定這個援軍已經在路上了。就算是爬他們最多三天也該爬到涇陽城了。就以三天最長時間計算,每人每天三斤糧食,不過百來石糧食,對於你們十幾家來說,每天不過十餘石糧,你們不會連這點糧食都拿不出來吧?」
秦固道:「陳大郎有所不知,涇陽秦家雖然也是涇陽大戶,可是秦家也是家大業大,跟着秦家吃飯的嘴也多,這個時間距離秋後還有一個多月,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這樣啊」陳應道:「那就可惜了,如今大唐新敗,軍卒損失慘重,咱們在組建一個鄉勇營,將來肯定會被朝廷收編,別看現在這個鄉勇營的隊正、旅帥、不值錢,可將來朝廷收編涇陽鄉勇營的時候,就算裁撤老弱,降一級留用,那正七品校尉、從七品副校尉,正八品旅帥、從八品副旅帥,還有正九品隊正,從九品副隊正,可就值錢了啊!陳某還打算,誰家納捐越多,讓誰家子弟充任隊正、旅帥、和副校尉級別軍官……」
陳應說到這裏,眾士紳不由自主的眼前陡然一亮。唐朝以武立國,這武職可比文職值錢多了,況且這可不是明清一個七品縣官敢指着二品總兵罵娘的時代。正如陳應所說,如今朝廷新敗,正愁沒有兵源呢,現在讓涇陽百姓以保家護園的旗號下,組建一支鄉勇營,朝廷肯定會來收編,一旦收編,就算裁撤三分之一的老弱,也會至少留下五個正七品,五個從七品,十個從八品,十個正八品官的官職。
要說世族門閥,對於這種低層武職自然看不上眼,可關鍵涇陽縣可沒有什麼門閥,了不起就是一個鄉下土財主,他們的子弟要想當官,還需要世族門閥的舉薦,可是借着陳應的東風,豈不是可以讓家中子弟多一個出路?
人敬我一尺,我讓人一丈這是陳應的處事原則,看着秦固,給他一個玩味的眼神。
秦固如果不明白陳應是什麼意思,他這五十多年就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秦固道:「秦固不才,但人非草木,熟能無情。身為涇陽士紳,秦固豈會坐視鄉親臨難?就算是破家,也要衛護涇陽城。區區百石糧食,秦家還是拿得出來的。秦固有五子,除子五尚幼,四子皆已成年,原為守土奉獻一份力。」
聽到這話,陳應暗道:「真是上道!」
「陳某代涇陽父老謝秦先生大義!」陳應道:「半個時辰後,讓令郎入軍營報道,如今鄉勇營初建,正需要令郎這樣的義士,陳某以校檢涇陽總管的名義委任,不知郎郎……」
秦固道:「大郎子智、二郎子明、三子子勇,四子仁。」
陳應咳嗽一聲道:「陳某以校檢涇陽總管的名義,委任秦子智為涇陽鄉勇營甲團甲旅旅帥,秦子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