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交易麼?」
紀明雪吃完了最後一塊披薩,還不忘對王沈點評道:「對於一名新手來說,味道還不錯,下次記得多放點芝士。」
「好的……不對,這就結束了?」王沈看着此刻仰着頭,張着嘴,哈喇子都順着嘴角流下來的『木樁』。自注射了那一小瓶藥劑之後,這位誓死都不開口的壯漢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但把那批貨物的動向直接告訴了他們,甚至連買家的信息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接受這批貨物的是naxi基金會,而現在那批貨物現在就囤積在維爾納島碼頭。
「結束了。」
紀明雪對『木樁』提供的情報深信不疑:「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比用榔頭敲碎他的膝蓋骨有效多了。」
「等一下,你們之前還用榔頭敲碎過別人的膝蓋骨?」
「這是非常常見的手段吧,其他的還有直接用老虎鉗把牙齒拔下來,或者用布蓋住了臉在往上面慢慢澆水……」
王沈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個愛好和平的普通青年,對嚴酷的刑法一概不知。
「你欠揍嗎?」紀明雪莫名覺得有些火大:「雖然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這種藥品已經替代了過去的審訊手段,但在本部的時候,基礎的審訊手段也是必修課。」
「不就是折磨人麼?有什麼好學的。」
王沈不以為然。
他本以為當着被審訊對象的面把披薩吃得一乾二淨就已經夠殘忍了,卻萬萬沒想到比他殘忍的審訊者聽起來比比皆是,他決定收回剛才的想法——他決定退出審訊界,從今往後,審訊界就再也沒有人情派的專家了!
「本來就沒有人情派,你把審訊當成什麼了!」紀明雪說道:「聽好了,不要小看審訊——審訊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從對方嘴裏問出情報,過程中造成的一切傷害則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就以我剛才說的為例,在使用審訊手段的時候,你首先要保證對方不會休克、失血過多或者溺亡,其中的分寸非常有講究。」
而這就是那些小國軍閥身邊所謂的審訊專家們所不具備的知識。
在紀明雪看來,那些門外漢只不過是以折磨為樂,製造出一個個慘不忍睹的景象之後卻什麼都沒審出來。
「你以為陳曦為什麼讓我和你一起行動?」
「讓我罩着你唄。」
「可能嗎!」紀明雪對他怒目而視:「這也算得上新人加入組織前的考核了吧?過去新兵在稻草人本部完成訓練之後,將會接到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在任務結束後,隨行教官會根據新兵的表現作為評定,其中六成的人會遭到淘汰。」
「原來如此。」王沈瞭然:「她是打算讓你臨時擔任教官的角色?」
「沒錯。」
「那就沒問題了。」
「什麼叫沒問題了!」
「你剛才吃了我做的披薩,在我家鄉有一句老話,一起吃了披薩,就是兄弟了。」
這,就是人情派的做法。
「誰是你兄弟!」紀明雪嚴厲地說道:「你第一階段的表現完全不合格,不但暴露了臥底的身份,還鬧出了一樁大新聞,要是遇到本部的教官,絕對任務執行到一半就會把你趕回去!」
他們本沒必要把『木樁』抓來審訊,這完全是她幫王沈進行善後的工作。
「但是我們打算對你網開一面,晚上還有一次機會。」就在剛才,紀明雪接到了陳曦下一步的計劃,她已經駭入了維爾納碼頭的管理系統,他們找到的那批貨物將在凌晨出港,系統里標註的名稱是建築材料,至於裏面究竟藏了些什麼,連『木樁』自己都不知道。
很明顯,『木樁』在整個交易過程中只是一個中間人,出於某種原因,愛德華議員似乎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和naxi基金會之間的生意往來,所以才將這些髒活累活交給了『木樁』來做。
naxi基金會則是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