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長風尖銳的叫喊聲,打破了山谷里的寧靜。
秦閨臣與元小樓接到消息,立刻從山洞裏飛掠而出。
到了近處,就看到獨孤長風在搖晃着罈子,大喊着阿巴的名字。
秦閨臣立刻將獨孤長風用力拽到一邊,讓元小樓去查看阿巴的身體。
元小樓蹲下身體,摸了摸阿巴的脖頸,又翻看了一下阿巴的眼睛。
她對着秦閨臣與獨孤長風,輕輕的搖了搖頭。
道:「他……他歸天了。」
「不!不可能!阿巴怎麼會死呢!你在騙我!」
獨孤長風用力的掙扎着,想要上前喚醒阿巴,好在秦閨臣死死的抓住了他。
掙扎片刻,獨孤長風忽然似乎無力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聽到消息的楊娟兒與徐夫子等人,也走了出來。
楊娟兒慢慢的走向了這裏,看到獨孤長風跪在地上大哭,看着阿巴的腦袋耷拉在了一旁,她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咬着唇,一步,一步,越靠近腳步似乎越沉重。
秦閨臣知道楊娟兒與阿巴之間的感情十分特殊,現在楊娟兒有孕在身,可不能動了胎氣。
便對着趕來的眾人道:「徐夫子,這裏交給你。
格靈,立刻派人去通知你師父,說阿巴歸天了。」
徐夫子搖頭,道:「阿巴是人間的苗族後裔,苗族的文化與儒家不同,山中有許多苗族之人,阿巴的後事還是交給他們處理吧。」
作為此處年紀最大的長者,徐夫子只是幫助阿巴扶正了腦袋,其他事情都要按照苗族的喪葬方式處理。
秦閨臣覺得徐夫子的處理很是妥當,現在獨孤長風已經哭暈了過去,她讓紅衣弟子先將長風抱進山洞裏。
然後對元小樓道:「小樓,你先陪着娟兒姑娘進洞休息,一切都等宗賜出來再說。」
楊娟兒表情呆滯,宛如木頭人一般,被元小樓攙扶着走進了山洞。
在此期間,楊娟兒一個字都沒有說。
似乎她的靈魂,隨着阿巴的魂魄一起離開了。
阿巴終於離開了這個殘酷的人世,他是閉着眼睛走的,心中再無遺憾。
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罈子裏十一年之久,死亡對他來說,不是毀滅,是解脫。
裝着阿巴的罐子,被格靈小心翼翼的抱進了一個山洞石室里,幾十個南疆苗族的少年,跟隨在後面。
雖然他們都與阿巴不熟悉,雖然他們向來都沒有將這個廢人放在心上。
但他們知道,這個阿巴是自己師尊的朋友,是大師兄獨孤長風視為叔伯的長輩。
所以他們這些人不敢有任何怠慢。
秦閨臣走到僻靜之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其實啊,這些年來,她也早已經將阿巴,當做了自己人。
阿巴的離去,就像是家庭中失去了一個成員。
但秦閨臣是早已經看淡生死的人,不像獨孤長風那麼悲傷。
她深呼吸幾下,平復了內心的悲傷後,就拿出了魔音鏡。
魔音鏡催動了許久,那邊才有了反應。
玉玲瓏小聲的道:「我正在聖殿開會呢,閨臣,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緊要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秦閨臣輕輕的道:「阿巴死了。」
玉玲瓏忽然沉默了。
通過魔音鏡,秦閨臣能看到玉玲瓏在這一瞬間,表情起了變化。
片刻之後,玉玲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走的安詳嗎?」
秦閨臣道:「不到半個時辰,還算安詳。」
玉玲瓏嘆了口氣道:「他走了也好,每多活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他被折磨了十年,今天終於解脫了。
閨臣,阿巴對娟兒很重要,你最近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