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在玄火殿外,站了整整一宿。
守護着玄火殿的那些五行旗弟子,都很奇怪代教主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並不知道拓跋羽這一宿看似平靜,內心裏卻是在天人交戰。
當翌日的第一縷朝陽,從東面的地平線升起,穿過黑石山之間的縫隙,照耀在玄火大殿頂部那個玄火標誌上時,拓跋羽仿佛才如夢初醒。
他的目光看向了東南方向,也知道在看黑石山腳下廣場上駐紮的聖教弟子,還是看向更遙遠的方向,那個他忌憚的門派所在的方位。
醜陋的賀蘭老婆子,從玄火殿下方那間紅石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伸了伸懶腰,看着日出,尖尖的宛如狐狸一般的臉頰上,露出了幾分慵懶之色。
作為聖教的亞聖,雖然很少在人前出現,但聖教的人卻都認識她。
或者認識她的這張臉。
長的如此之丑的臉頰,只要看一眼,便終身難忘。
賀蘭女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拓跋羽的身邊。
她控制着五行大陣,整個聖殿包括下面的綠洲,都在她的監控之下。
雖然無法偷聽到房屋內聖教弟子的談話,但昨晚長空與拓跋羽是在大殿外談話的,內容都一字不漏的被這個丑老婆子聽去了。
拓跋羽雖然貴為代教主,面對賀蘭女,依舊得作揖行禮。
道:「賀蘭前輩,你怎麼出來了。」
賀蘭女道:「不是要走了嗎,我待在裏面還有什麼意思?拓跋,此次撤離,便等於將聖殿拱手讓給了天界。
天界為了摧毀聖教弟子的信仰,一定會對聖殿進行大肆的破壞,玄火殿是乃五行大陣的根源,陣圖早已經在建造之初便刻在其中。
如果無法將玄火殿帶走,就必須破壞掉玄火殿,否則五行大陣的秘密,一定會被天界獲得。」
拓跋羽皺眉道:「本座可還沒有說要走啊。」
賀蘭女咧嘴一笑,道:「老婆子我活了這麼多年,能看不穿你的心思?
其實在這一點上,你比不上葉小川。」
拓跋羽道:「不知亞聖覺得,本座哪裏比不上葉小川那個毛頭小子。」
賀蘭女道:「聖教撤離,拱手讓出地盤,絕對會背負巨大的罵名,這個葉小川躲去了忘情海,聖教內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有你來決定。
後世之人只會咒罵你拓跋羽膽小懦弱,讓天界不費一兵一卒便佔領了整個西域。
沒人會想起,如今在聖教,葉小川的地位幾乎與你相當了。他卻不必背負任何罵名。」
拓跋羽無語至極。
道:「為了保留聖教火種,為了人間大局,我拓跋羽背負一些罵名,又有什麼呢。」
賀蘭女點頭,道:「就沖你這句話,如果你真的到了窮途末路之時,我會保你一條性命。」
拓跋羽皺眉,還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時,賀蘭女已經消失了。
亞聖賀蘭女,三百年前便已經是長生巔峰境界的絕世高手。
誅心老人離開聖殿後的這些年,她接替了主持五行旗的工作,日夜研究五行大陣,獲益良多。
此刻的賀蘭女,大半個身子已經越過了須彌境界的這道門檻,她在有生之年問鼎須彌,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且這個時間很快就會來臨了。
而拓跋羽只是長生境界的修為,距離賀蘭女還有一定差距,他根本就無法追逐到賀蘭女的去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賀蘭女並沒有回到她那間小石屋裏去。
拓跋羽轉身看向身後巨大的紅石宮殿。
這是人間第一大殿,論起規模,蒼雲門的輪迴大殿,迦葉寺的大雄寶殿,都遠不及這座玄火大殿。
早在多年前,撤退計劃便開始秘密籌劃了。
其中就有一項,聖教在撤離的同時,要不要將玄火大殿一併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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