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那麼點尷尬?
可能尷尬只是安寧認為的,一點紅林晚晚是沒感覺有啥尷尬的。
林晚晚側頭看着她,「安律師,你喜歡過一個人麼?」
「喜歡我自己算不算?」
林晚晚急了,瞪着一雙細長的眼睛,沖她張牙舞爪的揮了揮拳頭,威脅性十足:「安律師!」
「哦,那沒有。」
天上地下,她只愛她自己。
「那你真可憐。」林晚晚同情的瞥了她一眼兒。
安寧頓時有種她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的錯覺。
不就是沒有喜歡過人麼,至於不至於?
「我是這麼認為的。人生來都是自私的。只有在愛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能去談喜歡不喜歡別人。」安寧聳聳肩,一臉的平靜。
「可是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考慮那麼多的。」林晚晚認真的看着她,笑着說:「安律師,你很可憐。沒有喜歡的人,也不願意敞開心扉去試着喜歡別人。你真的很可憐。」
安寧無奈,「可憐就可憐,你也不用重複這麼多遍。我也會傷心的。」
林晚晚高高的挑起眉頭,「一個冷血的人,也會傷心麼?」
安寧攤手。
得,她現在在林晚晚的眼睛裏,擺明了就是一個冷血動物唄。
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這就可憐了麼?
如果是,那她寧願自己這樣可憐一輩子下去。
把一顆真心毫無顧慮的給別人,這就等於是親手遞給對方一把刀。至於人家捅不捅,這真看命了。
而她,一向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她習慣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然而……
當從那天在十八公館遇到權煜皇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還由得了她自己麼?
現在,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她努力的想要保留點什麼,但好像她什麼也堅守不了。
安寧忽然很好奇,「毫無保留的喜歡一個人,你就不會覺得難受麼?」
林晚晚腦袋一點,「怎麼不會難受。看着老大跟你在一起的畫面,我都快難受死了。看到大姐一車又一車的秀女給老大送回來,我也快難受的死了。可這些難受,相比於我喜歡老大的這份心意,也不算什麼。」
「你可真是走火入魔了……」
喜歡一個人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她反而覺得林晚晚很悲哀。
可能在林晚晚的眼睛裏,她一個連喜歡別人勇氣都沒有的冷血動物很可憐。可在她的眼睛裏,林晚晚這樣毫無保留的喜歡一個人,甚至把自己的尊嚴都踩在腳下,才最悲哀。
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是值得一個人把自己的尊嚴都不要的。
「也有可能,是安律師你太冷血了呢?」林晚晚偏頭看着她,笑的幸福,「安律師,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你可能不太懂。」
安寧平靜的糾正,「我是真的不太懂。」
「反正啊,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就會明白了。有時候一份感情,是不需要對方回應的。當然啦,如果老大能夠回應我的感情,那當然好了。我肯定做夢都能樂醒。」
安寧搖搖頭。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管是林晚晚還是蔣大小姐,她們這樣拼盡了全力去喜歡一個壓根不會回應自己感情的男人,好吧,她這個冷血動物是真的不明白。
她也不想去明白。
在一旁,她冷眼旁觀着欣然這些年的痛苦,她都替欣然感覺憋屈的很。
光是看着欣然的痛苦,就已經太夠味兒了。
讓她自己去這樣?
想都不要想。
她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小畜生,她啥時候否認過這一點咯?
沒錯兒,如果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遍體鱗傷的話,那她寧願選擇當一個小畜生。
至少,這樣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