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的話,我們就跟着胡亮一起死在五爺的槍口之下!」
南宮姬的身體,隨着陸越川的話,狠狠一顫。奔跑的步伐,也稍微有點減慢……
陸越川暗罵一聲兒,一把扯住南宮姬的手腕,「還愣?真找死啊!」
他,難則其咎就不用多說了。
本來五爺讓他跟指揮處要人,他磨磨蹭蹭的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如果他能快刀斬亂麻的不給南宮面子,直接強行把人帶走,他早就知道指揮處抓的人壓根不是什麼毒蛇派來的間諜,而是他們嫂子!
他雖然難則其咎,但他至少還有理由跟五爺解釋。畢竟……他再出發跟指揮處要人之前,他是請示過五爺的,是詢問過五爺意見的。他問的很直接,如果他到了指揮處,指揮處那些人又把南宮推出來做擋箭牌,他要不要給南宮一個面子。五爺的回答也很簡單直接,就五個字兒——
你看着辦。
五爺的這個回答,很顯然是給了他極大的自由權限。也默許了他在一定程度的範圍內,可以稍微的給南宮一點面子,不要那麼的強硬。
畢竟是五爺自個兒點頭同意了的,他還好說,至少他還有解釋的機會。
但南宮就不一樣了,這小子……指揮處抓了什麼人回來,南宮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行,這是他們指揮處自己的事兒。就算南宮有職務上的失職,那也是南宮與指揮處之間的事兒,九處管不上,更犯不上去管,五爺就更懶得去多問一個字兒了。可……現在的情況能一樣麼?
被指揮處誤抓的人可是他們嫂子啊!
他清楚南宮不可能允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隨意的對誰用刑,五爺也清楚。可,又用麼?
胡亮是善做主張,還是徵得了南宮的同意,現在根本就沒有區別。
唯一的重點就是,嫂子,在指揮處被用刑了!
而他跟南宮,一個,人就在指揮處,一個,人是指揮處的副處長!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嫂子給指揮處刑訊逼供,他們倆全然不知就算了,還在辦公室里悠閒悠哉的喝茶?
一向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陸師爺,這次也再也做不到兵臨城下還能不動聲色飲茶了。
南宮姬咬了咬牙,輕輕的甩開陸越川的手,加快了腳步,一個字兒都沒說。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透着讓陸越川說不出心慌的……決絕。
陸越川冷冷的眯起眼睛,上氣不接下氣的追在南宮姬的身後。
兩個人都是體力上的弱雞,只不過是從南宮姬的辦公室跑到一樓,兩個人都已經喘的不得了。
儘管喘的厲害,但絲毫不影響陸越川語氣中的陰冷與顫抖——
「南宮,你他媽別想幹什麼一力承擔的蠢事兒!根本不可能!」
南宮姬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捏了捏拳頭。
「五爺的性格,我比你了解的多。你想逞英雄,把什麼責任都一力承擔,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邊狂奔一邊還要說話,陸越川感覺自己從脖子以下小腹以上的所有器官,都在肚子裏擰巴成了一團,熬成了一鍋東北亂燉。
難受的不得了。
「等會兒過去了,你一句話都別說。五爺問你什麼了,你再回答什麼。五爺沒問你的,你他媽少嘴賤!其他的事兒,你站在一邊兒,有我。」
「我告訴你,這不是出了事兒,我幫你擋着。而是,今兒五爺的怒火兒,只有我能擋得住。除了我,你們誰上,都是一個字兒,死。信不信?」
這時候,兩個體力上的弱雞也已經跑到了審訊犯人所在的看守大樓。
停下腳步,站在大樓外。望着大樓唯一出入口那黑漆漆的鐵門,南宮姬狠狠的捏着拳頭,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知道現在是火燒眉毛的緊急,但陸越川強迫自己耐着性子等,等南宮的一個回答。
不然他跟南宮事前沒有說好,等會兒見了五爺,他跟南宮今兒真的得交代在這裏!一個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