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寧才悄悄的聽陸越川說了一件事兒。
這讓她對這些傢伙的看法,又一次稍微的改變了一點兒。
坐在回家的車上,安寧望了望旁邊開車的男人,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樣子。
權煜皇目視前方,一手扶着方向盤,騰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反省呢?」
「那可不。」安寧眨巴眨巴狐狸眼兒,「我好像有很多道歉要給你跟陸師爺還有九處。」
「免了。」
「那我內心自我反省一下算了。」安寧將腦袋靠在車後背椅上,閉上了狐狸眼兒。
輕笑的拿眼尾掃了她一眼兒,權五爺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現在就反省。」
這男人,其實是在叫她睡覺吧?
畢竟二半夜的被杜檢官的一通電話叫去加班,忙忙活活到現在……
剛才從那別墅走出去,她都蒙圈兒了。
怎麼時間過去的這麼快的嗎?
居然都已經是中午了!太陽最濃烈的大中午。
她到底在那別墅里待了多長的時間啊。怎麼總覺得,這時間過去的太快了點。感覺怪怪的。
算算看,她都超過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再不睡覺的話,她可能真的會猝死吧……
至於高檢院那邊,等她睡醒了再聯繫也不遲。反正她現在是被軍方的某神秘部門調用,今兒不去上班,院裏不會多說什麼的。她真不是藉口這事兒偷懶不去上班,她是真的再不睡覺就要猝死了!
眼睛一閉上,她就感覺自己的意識迅速的飄遠了,也模糊了。
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住了旁邊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權煜皇,對不起。我總是誤解你。」
開車的男人斜睨了一眼已經介於睡着跟迷糊之間的人兒,笑了,「嗯。」
「因為知道是九處,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把事情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因為是你,是九處,所以我一開始就認為……」意識朦朦朧朧,又半睡半醒的人,說話總是很沒有邏輯的,「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口口聲聲說我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但你也不是個惡人。可我每一次第一個想法,都還是把你想的很壞。我以為陸師爺需要我幫九處規避法律上的風險,只是為了確保九處不被軍方所干涉的獨立超然地位。那些活體實驗的標本,我心裏是明白一定都是經過正規的渠道弄來的,九處再怎麼無法無天,也不會幹拿無辜的人當實驗的事情。」
「這些事情,我明明都知道的。可我還是下意識的把九處,把你們歸為了……我也不知道,權煜皇,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開車的男人眯了眯那雙妖眸,好笑的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嗯。」
跟一個意識朦朧模糊的人,沒什麼可說的。但是,意識朦朧模糊的人,很多時候又會說一些真心話。
一些意識清醒的時候,是很難說出口的話。
「權煜皇,我是不是把你總是想得太不堪了?」迷迷糊糊已經睡着的人,原本也沒打算得到一個什麼回答,她聲音也越來越含糊不清了起來,「可我明明知道,明明就知道的……你很好。」
他很好?
權煜皇挑了挑眉頭,嗤笑一聲兒,眼角眉梢都充斥着譏諷與嘲弄。
這狼崽子怕不是睡迷糊了,才會說他很好。
「五爺。」
還是擋風玻璃那個位置,傳來了陸越川的聲音。
「閉嘴。」
「不是五爺,我這兒有新情況匯報啊——那啥,是不是嫂子睡着了?如果是嫂子睡着的話,那我就先不打擾嫂子了。等五爺你把嫂子送回家了,我再聯繫您。」
權煜皇連回答都懶得回答,直接伸手掐斷了通訊器。
滋滋滋的電流聲過後,車廂內,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似乎是被剛才陸越川的聲音所打擾,安寧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側頭,將臉頰貼在車背椅上。末了,她還皺了